程思萍还想说什么,杨胜利一看架势不对,连忙伸手制止两人的争吵,“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话。孩子她妈把你们喊过来,主要是为晓芳着急。我也很着急,但着急没有用。”
今天这么多亲戚到家里来,完全是程珍琴的主意,他拦都拦不住。
也难怪。
最近几个月,尤其是锰矿资源交替勘查项目过程中,他跟吴则朝夕相处,越觉得吴则身上有很多难能可贵的优点。
敢闯敢干,勇于冒险。
而且在技术方面,也确实有一些常人难以企及的优点和变化。
以天则矿产技术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如果真能一直有项目,展潜力还是非常大的。
最重要一点是,吴则对杨晓芳是真心实意的好,不是惺惺作态或者花言巧语。
昨天晚上,他跟老婆讲了半天吴则身上的优点,结果一句话没听进去。
甚至老婆还骂他猪油蒙心,好赖不分。
很显然吴则身上的变化,程珍琴并没有看到,也体会不到吴则身上闪烁的人性魅力。
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吴则欠债五百万一辈子还不起的观念。
昨天听杨晓芳说有可能怀孕了,一时间气急攻心,昨晚就把一家人折腾的没睡好,连夜给关系亲近的亲戚都打了电话求救。
这不,一大早杨晓芳的大姨、舅妈、表姐等等都来了。
大多是娘家人。
他之前也坚决反对女儿跟吴则在一起,只是后来这种观念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而这种改变,一时间难以用三言两语解释的清楚。
这会儿要是给吴则撑腰说话,没准老婆气急了跳出来骂他吃里扒外了
为了大局考虑,他斟酌语句,沉吟道:“打胎对身体伤害还是很大的。这个事情,我认为要从长计议。”
“怀孕好几个月之后才去打胎,对身体影响才大。现在刚怀孕,其实影响不大的。”
舅妈解释道。
杨胜利从来没想过要喊女儿去打胎,这种事情想想就心疼。
他瞥了程珍琴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其实吴则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这样的观点,在现在的情境下,是属于大逆不道。
果然,这话刚说出口,程珍琴就怒视着他。
杨胜利向来仗义执言,既然说出口了,干脆全都说了出来:“吴则最近做了几个项目,公司也是赚了一些钱,我是看到了的。其实只要两个孩子相互扶持,事业上能够一点点进步,生活还是有奔头的。吴则不是之前我认为的那么莽撞,恰恰相反,他其实有时候表现得很稳重。”
“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珍琴终于开口说话,话音中隐忍着情绪。
杨胜利咽了咽口水,没有跟老婆对视,语气稍弱了一些,但还是继续开口:“既然有孩子了,就算刚怀孕,也是一条生命。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外孙或者外孙女,说要去医院打掉,我,我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
程珍琴心底又何尝忍心这样做。
但为了女儿的幸福,就得狠狠心。
“孩子出生了,以后要吃饭,要买衣服,要上学,都要花钱。你说吴则欠了那么多钱,钱从哪里来!”
程珍琴针锋相对。
杨胜利倒觉得孩子的出生和成长,问题不大。
就算吴则和杨晓芳承担不起,他自己有工资,养个孩子还是轻轻松松的。
“孩子肯定是要留着的!”
他始终坚持这个观点不动摇,“至于吴则的欠债,他自己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