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又急了。”
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急性子是又犯了,主子说得对,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和福晋抢呢,容嬷嬷心里一酸,眼里的泪水差点就一股脑掉下来,她在替主子心酸,替主子委屈,若是主子不进这王府,嫁个寻常人家,按之前夫人安排的那般,做个正头娘子,哪需受这苦。
“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要说什么,在我这里说就好,你要做什么,你也先告诉我,急性子就没什么大不了,去让戏班子那边准备下,晚膳后,本侧福晋要听曲儿!”
容嬷嬷那极力控制着的泪水,筱黎看见了,也明白容嬷嬷心里在为她委屈,可是她不想提,心酸也好,委屈也罢,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一步一步走着,照样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嗻,奴才这就让他们准备着去。”
嬷嬷赶紧退下去,也不敢再待,就怕主子看见她的样子又更难过了。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主子就没难过的想法,难过什么,娇情点,他来与不来,我都这般为自己努力地活着。
筱黎没有拉人的想法,别人有没有呢,筱黎敢肯定回答,当然有,至少得有一个人,还能是谁,高氏,一日不见就想得肝肠寸断的,不知道,这多日不见,人还有气没?
不过,这次,肝肠寸断的高氏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玩半路堵人的把戏,原因,她自己最知道,上次,王爷就是因为福晋生了她的气,今天王爷去福晋那里她这凑上去,不是提醒王爷那天的事吗,所以,再肝肠寸断,今天高氏也忍了。
没了高氏的嚣张,别人自然也不敢凑到福晋面前来,所以,没有任何意外,王爷回府的第一天歇在了福晋的屋子里。
“主子,昨天王爷就歇在了福晋屋里,高侧福晋那里也没派人过去。”
第二天,当筱黎饱饱睡醒一觉撑着懒腰时,瑞香已经探得了该知道的一切消息。
“所以说,你们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高侧福晋也是位聪明人。”
别看着人家平时似乎对谁说话都冲得很,该聪明的时候她也不会掉链子。
“用过早膳,让锦香过来,接着做王爷那件披风。”
高氏都不会掉链子,她也不能呀,若是宫里皇上的情况好转了,宝亲王自是不必再待在宫里夜不归宿,那他来自己这里也是早晚的,到时刚好把披风送出去,也惹他欢心一次。
☆、
用过早膳,筱黎就开始继续宝亲王披风的缝制,本来昨天就能完成的,只是没想到小富察氏一来,她昨天什么都没干成,男人的披风很简单,裁,剪,缝,女人的就会再多一样绣,绣上自己独特的花样,而男人刚不必,他们不喜欢这些花哨,更不喜欢被他的某一个女人绣上什么标志,所以,什么都不要最好,也让筱黎省下不少事。
从学习女红开始,筱黎是一套学下来的,裁,剪,缝,绣,学的时候一半是兴趣,一半,总想着若是那日回去了,这又是一门了不得的手艺,她记着,她和依蕊和娅娅还在准备着网店呢,这手女红正好,那些什么时间与空间乱七八糟的科学问题,筱黎不去想,她只记着,她想回去。
所以,现在弘历这件披风可真是她从头到脚完全亲自做的,锦香的作用就是在旁边给她做个伴,在旁人看来,主子这是真明白了,用心了,而其实是她自己在练习,以后回去,谁给你做这些,只能靠自己。
“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晚上,弘历的到来,让筱黎意外了一下,她没想到宝亲王今晚会到她这里来,或是没想到宝亲王能顺利到她这里来,毕竟宝亲王对高氏某些时候的偏宠可是有目共睹的,毕竟高氏能稍微收敛一次去福晋的路上堵人,可没想到她还能再一次继续收敛,第二天也没来拉人,所以,看到宝亲王进了自己的屋子,筱黎这才意外。
筱黎当然不会知道,高氏这是还不敢在弘历面前出来,那件事最后点头的是福晋,可提出来的却是她,高氏现在是一点不想都惹上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一切人和事,就怕王爷又一个不小心想起来再发她一顿火,而筱黎显然也在其中,所以,高氏还在等,昨天是富察氏,今天是那拉氏,明天再换成别人,别人,无论是哪个别人,都只是替她高氏做嫁衣!
“这段时间都没来黎儿这里,黎儿想我了没有?”
扶起筱黎,弘历没有掩饰脸上的喜意,没人知道这段时间弘历想筱黎都快想疯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弘历对此总是嗤之以鼻,美人如此多娇,怎能为了其中一个就失了魂,可这段时间在宫里无法回来,才让弘历亲身体会了一把这句话的真心,就如高氏说的那般,真是,想她想得心都疼了,他才知道,黎儿在他心中竟有了如此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已这般动他的心魂。
昨天,皇阿玛的病情终于好转,他也终于可以回府,回到王府他想见的人只有她,他的黎儿,可是被他生生忍住了步子,他不能,他必须得去雅淳那里,雅淳是他的妻,这样的尊重他必须得给她,天知道,昨天一夜他是怎么过来的,他甚至无法和雅淳做什么,不是做不了,他怕忘情处他会把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此时此刻,他的身他的心想着的只是一个人,他的黎儿,正如前几天在宫里皇阿玛对他说的,他还需要更多的隐忍,在任何时候都能稳如泰山,所以,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借口累了,怀着对黎儿的想念渡过了一夜。
因为这般想,所以,他迫切想知道筱黎是不是也是这般的感觉,想到黎儿也是对他日思夜想,他心中那股急切才能稍稍平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