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凤高高在上的语气,没有激怒乔宝珠,却把一旁的女知青们说破防了。
谁还管做什么手工活啊,知青们群情激愤围起来大骂乔丹凤。
乔丹凤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场就被吓哭了。
赵香芹也知道自己闺女说错了话,本来想护着闺女跟这群女知青对骂三百回合的。
见女知青们嚷嚷着要去区里告状,赵香芹这才惊觉闺女闯了大祸。
拉着闺女,拼命地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逃之夭夭了。
“哼!别以为你们跑了,我们就拿你们没办法了。知道你男人是谁,我们照样能告到区里去!”
没拦住赵香芹母女,女知青气的直跺脚。站在门口,不死心的冲着她们大声叫骂。
赵香芹拉着闺女跑了,倒把儿媳妇落下来。屋里愤怒的知青们,看见张晓霞落了单,立马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仨是一伙的!让她们俩侥幸逃跑了,你,我们可不会放过的。”
张晓霞面对七八张愤怒的脸,吓得两腿颤。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刚才可什么都没说!”
“你是没说,跟你一起来的小姑娘可没少说。你们是一家人,她说跟你说没两样。”
张晓霞急的直跺脚:“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怎么能一样。她骂你们,你们找她就是了,管我什么事?”
愤怒的女知青可不管这些,嚷嚷着押着张晓霞去场部告状。
张晓霞又急又气,眼泪狂飙:“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骂你们!”
此时张晓霞心里都要恨死自己的小姑子了,更后悔自己不该跟着婆婆来这一趟。
她跑到乔宝珠身边,拉着乔宝珠的胳膊,一边抽泣一边哀求:“宝珠妹妹,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乔宝珠看了半天热闹也没吭声,等张晓霞开口求自己,这才抬起胳膊将她拦在身后。
抬起头看着盛怒中的几个女知青:“请大家冷静一下。你们将气撒在她身上,跟羞辱知青的乔丹凤有区别吗?”
乔宝珠一开口,屋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猜测乔宝珠是什么意思。
有个胆大的女知青站出来,一脸愤怒的说道:“乔同志,你也是知青,刚才那个小姑娘也骂了你的。难道你要帮着她说话吗?”
“乔同志,咱们才是一个战壕的同志,你可千万不能是非不分啊。”
乔宝珠在农场风头正盛,女知青们都很清楚,想要赚点零花钱就不能得罪她。大家虽然心有不满,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
“我不是想要帮那母女俩说话,我是想帮你们。”
“帮我们?”
乔宝珠点了点头,笑看着众人:“羞辱咱们知青的是我大伯家的女儿,她父亲你们也认识,三分场场长乔长富。”
“我大伯父最疼他这个闺女,不管是吃穿还是工作,那都给她安排最好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就算说两句不中听的话,在人家父亲那里不过是童言无忌。你们一群人跟孩子较真,也不怕乔场长给你们穿小鞋?”
乔宝珠的话,让大家慌张起来。
在北大荒开垦拓荒的日子里,大家长期处在群居生活中。复杂的人际关系比寒冷的气候环境更锻炼人心。
乔丹凤羞辱的是乔宝珠本人,连带着羞辱了知青这个群体。她们举报乔丹凤只图一时解气,日后乔长富报复她们,苦的还是自己。
“算了,骂就骂吧,谁让人家爹是场长呢。”
“场长怎么了?场长的女儿就可以有特权了吗?现在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没有人可以搞特权。”
“对,乔场长就是再搞特权。你们刚才没听他女儿说来干嘛的吗?她就是来抢工作的,知道场部多出来几个职工岗位,她们闻着味儿就来了。”
几个女知青并没有被乔宝珠的话吓唬住,反而被她激出了讨伐乔长富的正义之心。
“大曼儿!”
乔宝珠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转过身大声的喊着高丽曼。
高丽曼懵懂的应了一声:“哎,宝珠。”
“我想了一下,你这工作啊被丹凤看上了。为了个工作闹起来反而不好。再说……”
乔宝珠抬头看了一眼张晓霞,张晓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大伯娘那个人最记仇了,你们一个村住着,保不齐她以后做出啥对你不好的事儿来。”
“我大伯父可是场长,你们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