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选择他?”
孙淳阢蹙起眉头问着曾欢馨。
曾欢馨咬着唇,半天才缓缓地说:“因为——我发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就这么简单?”
孙淳阢又问。
“嗯,”
曾欢馨回答道。
“喜欢?那就是爱情了?可是感情能当饭吃吗?能当钱用吗?能给你带来实质的东西吗?”
孙淳阢觉得有些可笑,多少年了,他一直觉得爱情这个词很别扭,谈什么也别谈爱情,爱情根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只因为被信崇的人多了,所以就有了这个词。
“是能给我带来实质的东西,”
曾欢馨却抬起头来,看着孙淳阢说:“那是快乐,和他在一起,我比较真实和放松,我想换个方式生活。”
“你和我在一起的方式难道不足以满足你对现实的追求吗?”
孙淳阢有些不解地看着曾欢馨,“只要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所以我心里,我心里非常抱歉,”
曾欢馨感觉到无比内疚,孙淳阢的确帮过她很多忙,“但是,我想很多话我还是直接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在模特这个圈子里,脚踏好几只船的人有的是,她完全也可以隐瞒孙淳阢继续和许睿宇交往,但她并不想这么做,她有她的原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懂这个道理。
“你暂时不要做那么快的决定,”
孙淳阢出声阻止了曾欢馨继续说下去,“我再给你一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可以等你。”
孙淳阢看着曾欢馨说道,他是真喜欢这个女孩,换作是别人,早就被他打入冷宫,竟然给他绿帽子戴。但是奇怪的是,面对曾欢馨的背叛,他却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她。
“而且,很多厂商还让我转告你去当他们的代言人,你应该认真斟酌一下。”
孙淳阢抬眼看着曾欢馨说道。
“不用再考虑了,”
曾欢馨说着,放下咖啡杯,拎起自己的背包,对孙淳阢说:“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帮助和关怀,你放心,今后我不会打着你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那些厂商的好意我心领了,替我谢谢他们,也谢谢你孙淳阢,再见。”
曾欢馨站起身来,朝着孙淳阢点点头,便转身向着咖啡店的大门走去,并没有回头,也没有眷恋。孙淳阢盯着曾欢馨远去的背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他抿抿唇,把一杯咖啡灌进肚去,很苦,那是一杯黑咖啡,什么都没来得及放。
……
正文就怕流氓有文化
原来拒绝别人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伤害别人的事情了,真是让人别扭又无奈,曾欢馨走在路上边叹了口气。希望孙淳阢能原谅她,不要记恨她。
转弯就到家了,曾欢馨调整着自己的心态,让自己看起来神采飞扬一些,不想让许睿宇看到自己的情绪低落。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在楼下的空地上忙碌,曾欢馨停下了脚步,看着许睿宇在往一辆工具车上搬东西,热汗淋漓的,而程小喜和李若雪则在一旁互相帮忙,在一堆塑料袋之间扒拉查看。
“你们这是?”
曾欢馨以为自己到了小商品批发市场,工具车的车斗里都是五颜六色的衣服,“这是什么?”
“哦,欢馨你回来啦?”
程小喜兴高采烈地说:“有个做模特的朋友回家乡去了,她平时有做服装批发的,所以留下很多衣服,都是非主流牛仔裤和t恤。我想我们几个没有活动经费,就用低价给盘了过来,今晚我和睿宇哥还有若雪姐准备把这些货物拉到夜市上去卖,你要一起去吗?”
“我?去摆地摊吗?”
曾欢馨问道。
“是啊?你不会嫌这个辱没你的形象吧?你比我们有名气,确实不太方便,免得被人认出来你在街头练摊。”
程小喜看看曾欢馨,摇摇头说道:“还是我们自己去吧。”
“怎么会?我以前也卖过的,”
曾欢馨对于要抛头露面倒不以为然,只是看着许睿宇:“你也会卖东西吗?”
他一个文弱it书生,难以想象会在夜市里当街叫卖这些廉价的衣裤。
许睿宇看着曾欢馨只是温柔地笑,他摇摇头,说:“不会卖,但很想去看看。”
“说得好像你从来没去过夜市买东西一样,”
曾欢馨嗤之以鼻,但看到许睿宇那么兴奋,便对程小喜和李若雪说:“那也算上我一份,我带这家伙去见见世面。”
许睿宇伸手揽住了曾欢馨的肩头,低声说:“好啊,我希望你一直都带着我。”
曾欢馨微微红了脸,一路上因为和孙淳阢摊牌的低落情绪在许睿宇的深情眼神注视下早就化为乌有了,心情又渐渐好起来。
“好咧,”
程小喜眉开眼笑,说:“今晚的宵夜我请了。”
四人把东西安顿好,许睿宇上了车,曾欢馨坐在副驾驶座,而程小喜和李若雪则坐在后座,一行人载着满的货物便往夜市而去。
兴致的四个人谁也没发现,在他们的车子后面跟着一辆高级豪车,正悄无声息地行驶在他们的车子后面。开车的人面色严峻,眼睛直盯着前面开车的许睿宇,眉头是紧紧皱着的。他看到曾欢馨和许睿宇亲密无间的样子,所以更要开车看个究竟了。他实在很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夺去他的心头所好,必要时他会不择手段夺回来。
他在后面慢慢跟着,正巧前面一个红绿灯,许睿宇停了车,工具车里的空调制冷不好,所以车窗是大开着的,许睿宇把胳膊支在车窗外,等待绿灯通行。
后面开车的人紧紧跟着也踩了刹车,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因为在车里,许睿宇背对着他,所以他只是看到许睿宇的背影,并没觉得什么,眼下他从许睿宇的后视镜里看清了许睿宇的侧脸,几乎是在瞬间便睁大了眼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嘴角叼着的烟也掉落了下来,把他质地良好的西裤给烫出了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