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他万分警惕着周遭,就怕出什么意外,魏人狡猾,之前两军交战,中间的间隙尚且没有找回来。
此番他的人率先露出了马脚,恐怕引起魏人的怀疑。
“塞北和汴安不同,你真是喜欢塞北,日后我们可以常来。”
话是这么说,塞北和汴安离得远,阿滢都没有主意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商濯点头嗯,就没有后话了,且看他沉默的样子,阿滢觉得他有心事,只问,“你是担心走不出塞北么?”
他四处看什么?
姜娘子和他男人给了地图走势,他看了地图,倒是记下了,不过心里盘算着若是梁军交战,以塞北的地势可否设埋伏,这里可否藏军队?
商濯看过来,“阿滢,塞北除却黄沙,可有居藏的地方?”
阿滢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商濯回她说,“不过是想到了先前魏人官兵来查人,我看黄沙里并没有可供人藏身的地方,怎么找到这边来。”
阿滢跟他说话没留心眼,只讲道,“塞北上虽说荒凉,到底是有人户在,魏人若想查人,定然会来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笑嘻嘻说道,“你看,我可不就是将你给捡回来了。”
商濯笑着说是,“若非是你,我可能在黄沙中死绝了,这里的黄沙炙热,藏身容易活命难。”
阿滢摇头晃脑点头,“是啊,话说回来,我适才跟你讲的事情你可听见没有?”
自然是听见了,左不过是买马的事情,四十文而已值得她说了一路?当真是。。。如此也好,她既然看重银钱,将来用钱打了她就是。
“马商许就是诓骗你的,不过这是难保,说不准。”
还用想吗?必然是挨诓骗了,马商训练的马匹历来是听教训的,会听哨声行路,不会走失,那匹踩到他的马从阿滢的手里挣脱出去,定然是回了马商窝里,她居然还心存怀疑。
真真是笨了。
商濯安慰她道,“不怕,待回了我家,你跑失的银钱,我还了给你就是。”
“你真要还我?”
阿滢歪头问。
商濯颔,“嗯。”
不过就是些散碎的银钱。
不提塞北,阿滢转而问起他家中人口数目,商濯一一浑说应下。
阿滢越听越是没底,他的家底殷实,他的家里人不许他们两人一处又当如何?
思及此,阿滢不免忧虑,她垂下眸不说话了。
原本一直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忽而静下来,商濯还有些许不适应,侧目见她不说话,商濯问她怎么了?
阿滢支支吾吾说,“你家里的人会不会无法接纳我。”
商濯心里想自然无法接受,嘴上说不会。
“阿滢,你不必担心,我会妥当安排好一切。”
听着男人温柔的声音,看着他俊脸上展露出来的笑容,阿滢微微放下了心。
赶了一天的路,阿滢还没有累到,她的马就先撑不住了,忽然就往下倒,要不是旁边的商濯反应快,她只怕是要摔个重伤。
将她吓得惊魂未定,被男人捞到怀里,商濯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心跳成什么样子,从未见她喘成这样,胸脯不断起伏,鬓微微散乱,十分近的距离,他默默挪开眼,手握着马缰绳,将小姑娘困在怀中。
阿滢缓和了气息要下来,地上的马匹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