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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他按住她的手,&1dquo;别摘,说了送你,以为忠哥穷到连送你条链子都送不起的地界了?”

  她心里是乱的,手上解项链的动作停了,却并未抬眼看他,两个人静默良久,最后她说:&1dquo;谢谢你送我回来,很晚了,你也回家去吧。”

  他笑着点头,&1dquo;是了,很晚了。早些休息。”

  他伸出一只手,突然在空中顿住,笑了笑,复又把手垂下,&1dquo;快些进去吧。”

  她闷闷地&1dquo;嗯”了一声,便转身进了院门。

  叔叔婶婶都已经睡下,连淑曼的屋子都暗了灯,她进到自己的屋子里,绕到梳妆台前,坐下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她抬手摸了摸,都是烫的,放下手时,指尖恰巧滑到的颈子上的珍珠项链,温热的触感,她蓦地想起被他的手握着时的温度,赶紧摇了摇头。

  方彩确实差人来她房里装了电风扇,她走过去,扭开按钮,有清清凉凉的风吹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汗水,觉得黏腻,便想要换了衣服去洗澡,走到窗边去拉窗帘,却下意识的向下看。

  他还没有走,穿着衬衫斜靠在车门上,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了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他是很少吸烟的,至少她没有见过。路灯打在他一抹漆黑的影子上,似是还有雾雾腾腾冒出的烟气影子。

  她没有离开,就站在窗前,窗帘是双层的,外面一层白色轻纱质地的帘幕已经被她拉上,里头的遮光布却只拉了一边,她隔着一层白纱静静看他。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望向这处,白色窗纱上的装饰用的蕾丝花边被屋子里的暖灯一照,显得格外清晰,她隐在窗纱后面的半个身子却是背光而立,于是,他是看不清她神情的。只是扬了扬手里的香烟,冲她笑了笑。

  意识到自己被他现时,她一时有些慌乱,没有来得及同他示意,便匆匆拉上另一半的窗帘,回到离窗户远的那边换衣服,脑子里想的却是他那抹漆黑斜长的影子和淡淡的烟的影子。

  他站在下面抽完那只烟,把最后一点烟灰弹到右手拿着的一个银质浮雕小盒里,望了那块微微鼓动的白纱好一会儿,才上车离开。

  她洗完澡穿着长睡裙,又慢吞吞地挪向了窗口,偷偷将窗帘掀了一个小缝,却没有看见他,她竟觉得有些失落。

  她把亮灯换成墙边的一盏暗光的壁灯,便躺回床上,不出意料,果然满脑子都是他。

  他俯下身子摸摸她的头,&1dquo;吓着了?是忠哥不好。忠哥太着急了,急的过了头,失了分寸,你还是个小姑娘,肯定吓着了。”

  她看出他有些话没有说,欲言又止,只是说吓到她了。可她甚至有点期待他会说什么,他只说了这些,她是有些失望的。

  她想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似她最开始见到的冷冽和不好接触,他了解她的喜好,也愿意抽时间陪她,甚至乐意同她开玩笑,体贴她。

  他今天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呢?

  她倒盼着他说出来。她隐隐约约认识到,自己是喜欢他的,可她也有矛盾,这矛盾在于他的不确定,她不敢确定他是否如她一般也喜欢着她,方才她未敢讲太多,便是怕自己一个疏忽,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惹他尴尬。

  喜欢一个人,她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如同踩在薄冰上,想要起舞,却处处受到束缚,怕听见冰面碎裂的声音,也怕自己会沉到冷水里去。

  她摩挲着手里那条珍珠链子,又将它放到枕边,面颊贴近链子的方向,终于入睡。

  他回到家,上了楼,躺在卧房里的红木摇椅上眯了眼,想到了&1dquo;渴饮仇人血”。

  面色是冷的,他杀了龚建华,是桩好事,可这只是一滴,他不可控的想起那个晚上,那具尸体身下已经冷透了的血,浸在她身下的地毯上。

  &1dquo;素央,四哥要给你和大哥报仇的。”

  若她没有被逼嫁到唐家去,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所以,龚建华要死。之所以拖到今日,是要没有后顾之忧。

  他等了五年,今天,却突然想起儿时大哥立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本书,身后是绿油油的葡萄架,讲着先生刚刚提过的一句话,大哥说,&1dquo;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身后有人脆着嗓子,喊他:&1dquo;四哥,四哥。”,怀里抱着一个青花大碗,喜气洋洋地看着他,&1dquo;这么紫的葡萄,都给大哥和四哥吃!”

  那时候大哥十岁,他七岁,而她才不过四岁。

  现在大哥已经死了五年,素央也死了五年,他的家,好像只有他了。

  他闭了眼,彻底放空地躺在摇椅上。

  嘴角却突然有了一抹笑,他想到了那个隐在窗纱后偷偷看他的剪影。

  他今天有话没对她说,&1dquo;往后,都和忠哥在一处,好不好?”,这话以后,自然要说的。

  他喜欢她的。

  ☆、经年几度还复来(四)

  夜里突然下起雨来,并不很大,只是夹着微微的风,他的摇椅置在窗边,窗子没有关,便有冰冰凉凉的雨丝尾随着风潲进来,有几滴落到了他脸上,像是有人靠在他身旁痛哭,眼泪统统砸到他的面颊。

  他那时正在做一个梦,身边有人在哭。

  开始是他母亲,然后是素央,两个人都是呜呜咽咽,用手绢拭着泪,眼泪还没流到下巴就被棉质的布料吸收,他只觉得自己无力地躺着,躺到最后,那个痛哭的人竟然变成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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