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的时间,草原上的季节的变化已在细节处悄然生。有的兽群察觉到了这规律的出现,年复一年,为了活下去,不少草原上的兽群已开始迁徙。
遇到迁徙的兽群拦在路上,商队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兽群先通过。第二次遇到迁徙的兽群时,白昼与黑夜的分界线直直悬在头顶,大多数人的脸上已出现疲惫的神情。队长望了望四周,伸手指向稍远处的一棵栎树,说:“到那棵树边驻扎下来休息。”
听到能休息,不少人精神一振,高兴地欢呼起来。埃可走到队伍前段,不耐烦地看着拦在队伍之前的慢悠悠的牛群,催促般地骂道:“这群畜生!倒是走快些啊!走这么慢,等着你们妈妈慢悠悠地给你喝奶吗!”
队员们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听得懂话的奴隶也跟着笑了。等这股牛群全部通过,商队加快了脚步,着急地赶到草原上那棵孤零零的栎树旁。有人走到栎树下抬头望了望,隐约看见一只斑黄的怒兽在树叶间往下探脑袋。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然后喊道:“威利!你的活来了!”
威利应一声,随手敲了旁边几个捉弄他的人的脑袋,然后站在树下朝上望。他伸手摸向树干,身上散出善意的气息,嘴里出呼呼声。栎树上的怒兽出轻声的呜咽与低吼般的咆哮,威利继续出呼呼声,然后拿腰上的剑鞘围着栎树画了一个半径四五米的圈。
威利站在圈外,对所有人和奴隶喊道:“不要走到圈里,它就不会攻击!”
有自由民大笑着问道:“我在外面蹭蹭呢?”
人群中再次爆出哄笑,不知是在嘲讽还是觉得幽默。威利也笑着回答说:“你大可以试试,只要不怕被它把脑袋和那活儿咬下来。”
语言上的交锋显然是威利赢了,因为提问的人不敢再说些什么,而围观者的讥讽的耻笑则是宣判的依据。在一片不着调的哄笑声中,队长安排人分食物,也吩咐人带着奴隶去周围收集木枝、绒草以及其他能当作燃料或是食物的东西。
卡克安静地坐在地上,身上是一层细蒙蒙的汗。前一个月他坐在篷车里,没怎么长途跋涉过,耐力有些下降。此刻他感到疲惫,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只能静静等着吃饭,然后睡觉休息。
商队里每餐的第一顿食物是给自由民的,这时的奴隶们需要安静地坐在一起,等待自由民领取完属于他们的午餐或晚餐后,奴隶们才能起身去食物前排队领取。
饥肠辘辘地挨过自由民领取食物的时间,终于轮到奴隶了。在排队时,有个奴隶插队,推搡了卡克一下,挤到他的身前。卡克没有忍气吞声,也没有争辩。他直接扯着那个奴隶的衣服把拳头砸在对方脸上,并尝试学着布鲁德的样子连续弹出拳头。
一拳,两拳!两拳击打在对方的下巴上,卡克把那名奴隶打倒在地。
“打得好!”
早已领了食物的自由民——或者说他们是商队随行的战士——看见有冲突生,纷纷围上来拍手叫好,想继续看两人爆更激烈的争斗。而那个被打中下巴的奴隶倒在地上张着嘴,一时间爬不起来。
“这也算男人吗?”
围观的人们出嘘声,对没能继续的冲突深感遗憾。卡克没去管那个被自己打倒在地的奴隶,他回到队伍里自己的位置上默默排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
卡克挨过布鲁德的拳头,知道布鲁德的拳头迅且猛烈,砰砰两拳非常快。而卡克刚刚效仿布鲁德的攻击,在度和连贯性上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卡克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比起在部族时是要硬了不少的,因此卡克的拳头有足够的杀伤力,但是缺乏度。
是肌肉不足,还是不够强壮?
卡克盯着自己的手,默默思考着。很快,队伍排到了他。卡克接过唐德分给他的面包,目光一顿。给奴隶的面包的大小几乎只有自由民的一半,卡克抬起眼眸,看着面前分面包的宽鼻子,没说话,也没行动。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