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世子,他那樣一個端方君子,若是對我有意,定然會讓我知曉,再行此授受之事,絕不會如此偷偷摸摸。」
「再者,世子待我並無旁的意思,看向我的眼眸也儘是澄澈,他只是將我當成妹妹一般的人罷了,這簪子絕不是他的手筆,至於秦琅……」
「哼……」
「就憑你們兩人說,覺著可能嗎?」
鶯聲和燕語一致搖頭,十足地不相信,讓寧姝十分滿意。
「所以我說,也許是外頭的,是不是有幾分道理?」
寧姝笑了笑,一雙杏眸彎似月牙,明媚地像是三月里開遍了揚州山野的小桃花,芬芳又美麗,叫人情不自禁地看過去。
這讓燕語想起了些往事,附和自家姑娘道:「也是,想起姑娘及笄那年,便有許多富家公子為了一睹姑娘芳容而翻牆進來,結果被家中僕婦發現,拿掃帚打了出去,聽說不少還摔了個跟頭,說不準姑娘哪日出去被外頭誰家的兒郎瞧去,心中歡喜上了,便四處打探姑娘……」
雖覺得燕語說得誇張了些,但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方向了,寧姝沒反駁,只是讓燕語收斂些。
寧姝並不想惹上風流債,對於這個簪子,她再喜歡,也不能堂而皇之地用著,只能先將其收著,日後找著了主人,或者對方來自報家門時便還給人家。
可她六月就要回揚州了,若是遲遲不能尋到主人,屆時她又當如何?
寧姝暫時不想去想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畢竟現在想破了頭也沒轍。
看著鶯聲將那枚玉簪收起,燕語可惜道:「姑娘若是戴著,一定好看。」
寧姝無所謂,同燕語說笑道:「有什麼的,等回了揚州,我去鋪子裡打個一模一樣的回來,天天戴,日日戴……」
燕語這下舒服了,哼著小曲去給屋子通風了。
由於秦琅病了的緣故,學堂里這幾日都沒他,沒了那股子詭異的視線,寧姝通身都覺得舒爽了許多。
日頭漸漸上移,即使屋子裡擺滿了冰塊,秦琅依舊覺得心頭躁得慌。
他本就是好動的性子,不喜歡在哪一個勁窩著,如今躺了不到一天,他就已經無聊透頂了。
更何況他心中還記掛著其他事,比如那簪子她可還喜歡,又比如她今日會不會滿心歡喜地戴上那支簪子……
此些種種,一直縈繞在心頭。
然雪上加霜的是,剛準備睡一會熬時間,就看見同他最不對付的三皇子元弛滿面含笑地走進了屋,美其名曰奉了舅舅的旨意來探病,秦琅才不信這鬼話。
「秦二,你也有今天,真是沒想到,一隻小小的蟲子就讓你下不了榻,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元弛不會放過這個奚落秦琅的機會,一見面就沒管住嘴,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秦琅本就煩躁,又見這傢伙來搗亂,恨不得起身將人推出去,但元弛代表舅舅來看望他,總不好太過失禮。
不屑地掃了元弛一眼,秦琅不想跟他廢話,只想快點將人弄出去,畢竟他看著煩。
「行了,看完就可以走了,我這裡不歡迎你。」
兩人心知肚明與對方的關係,說話間也不需要藏著掖著。
若是平日裡,元弛定然也不想跟秦琅這傢伙廢話,然今日不同,他懷著別的心思而來。
「先別急,我有個問題,端午那日在含涼殿,你攔著不讓我同她說話的那個姑娘,你是不是對人家有心思?」
隱秘心事被元弛戳穿,秦琅臉色立即就變了,但秉持著不能在元弛這傢伙面前落了面,秦琅裝作渾然不在意地否認道:「你想多了,那丫頭長得嬌里嬌氣的,誰會喜歡,要是欠教訓了,等我好了,咱們馬球場上見,少在這煩我!」
元弛見秦琅這副模樣,更覺得心裡有鬼了。
他早該想到,他雖同秦琅不對付,但兩人幾乎都是私下不對付,面上幾乎是誰也不會搭理誰,但那日,他只是搭話了寧家那位姑娘,秦琅就跳出來。
元弛回去後,再三想想,便參透了些許。
第49章仇
看著秦琅這副死鴨子嘴硬的姿態,元弛也不急,只故意道:「看來我猜錯了,那就好,還想著若是跟表弟瞧都瞧上了寧姑娘倒是不好收場,既如此,我便放心了。」
「對了,聽說寧姑娘也去了秦家學堂,想來就快要下學了,我現在過去,想必正好能迎上她!」
說完,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秦琅,元弛轉身就出去了,留下秦琅氣得差點齜牙咧嘴的。
想下去攔,但又覺得剛放完話就過去,面子裡子都掉乾淨了,便在床上猶豫了一會。
正好劍安進來了,秦琅想也不想吩咐道:「你去看看三皇子往哪邊去了?」
劍安雖不知為何,但還是乖乖去看了。
回來後同主子道;「好似出門往後頭去了……」
秦琅一聽,那還得了,因為青山院學堂便在濯英院後頭。
也不猶豫了,從床上蹦起來便開始找衣裳,三兩下套了上去。
劍安還沒說話,進來的戟安瞧見主子這副做派,急得趕忙奔過來想將人攔下,但秦琅又怎麼是戟安能攔住的,跟個猴一般就扭出去了。
心急如焚地跑到青山院,正好趕上下學,一群姑娘扎堆出來,說笑著往外走。
秦琅總愛穿些顏色亮眼的衣裳,幾乎當場就被妹妹們發現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