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巧,若是成了,兩人正好能吃到一塊去。」
秦進說話時語氣很是欣慰,連帶著長公主都露出了幾分笑顏。
夫妻兩不時看看大兒子,不時看看未來兒媳婦,神色喜氣洋洋的。
寧姝雖不喜歡吃羊肉,但卻喜歡鹿肉,難免多吃了幾塊,也難免多吃些葡萄酒解膩。
到了宴席快散的時候,寧姝眼神都有些迷離了,鶯聲勸都勸不住,想著散席了姑娘便可以歇息,也不怎麼攔著了。
畢竟姑娘的性子便是這般,不好拘著。
全羊被吃得一乾二淨,就連羊肚子裡的燒鵝都被解決乾淨了,可見這道菜餚都的受歡迎程度。
寧姝桌上裝葡萄酒的琉璃壺也空蕩蕩的,甚至還喝了秦玥的,她不善飲酒,寧姝覺得自己的尚且不夠,便要了些過來。
如今快要散席了,寧姝驀地有些昏沉了起來。
這盛京的葡萄酒倒是比揚州的要厲害些,往日她在揚州,飲再多都無礙,今日確實有些醉了。
迷離中,寧姝看見秦家姐妹紛紛瞧著她開始笑,寧姝就知道自己這次怕是真的飲多了。
好在帶了鶯聲和燕語,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倒也能將她這個醉鬼給拖回去。
走出濯英院的那一刻,夜風微涼,吹散了寧姝滿心的燥熱,她舒服地發出了一聲喟嘆。
「還是外面舒服……」
燕語盡心托著自家姑娘,聞言,笑言道:「鶯聲姐姐當時讓姑娘少飲些,姑娘就是不聽,現在難受了吧!」
寧姝不服氣,反駁道:「誰又知道盛京的葡萄酒那樣醉人,比家裡的厲害多了,你姑娘我這是大意了……」
半醉著,又犯著困,少女聲音難免有些懶洋洋的發軟,兩靨也因醉酒而酡紅,猶如海棠醉日,叫後面跟上來的秦家公子們都看直了眼。
「我們盛京的酒自然不是你們揚州能比的,不能喝還逞什麼能!」
秦琅越過幾個弟弟,看著好似沒了骨頭一樣倚在丫頭身上的少女,嘴又忍不住犯賤了。
秦琅說完,靜靜等著對方像以前一樣扭過頭來罵他,然人確實是扭過頭了,但並沒有尖牙利齒地回嘴,而是用她那雙今夜尤其水蒙蒙的眼眸,定定瞧了他片刻,好似是沒認出他是誰,反常地軟著一張芙蓉面,乖順地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應該飲那麼多,下次不會了。」
喝醉的寧姝與平時判若兩人,收起了平日裡的尖牙利爪,倒有種慵懶貓兒的意思。
這般反常的姿態,別說秦琅了,其餘人都感到有些稀奇。
心裡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秦琅半邊身子都麻了。
以至於瞧著寧姝走遠,他不自覺跟了上去。
夜風習習,寧姝被兩個丫頭攙著走在路上,到了秦老夫人延壽堂附近時,寧姝只覺得五臟六腑像有火在燒,身子也乏地很,只覺全身都犯著懶意,不想再走。
「好累,我們去那邊的亭子裡休息一下再走吧。」
定住步子,寧姝對著鶯聲和燕語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