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鶯聲和燕語都十分心疼地看著寧姝,那模樣,就差掉眼淚了。
秦琅踢飛了腳下一顆小石子,看著少女明顯害怕得不行卻又倔強堅持的臉,一股解釋不通的郁躁盤結在心裡,揮之不去。
「爺說了,你說句軟話,這賭約就一筆勾銷,你真不說?」
秦琅無計可施地在她身旁蹲下,儘管如此還是比她高出一截,說話時還是居高臨下的姿態。
寧姝面無表情地扒拉著草叢,對秦琅的話置若罔聞。
秦琅看著眼前固執的少女,氣不打一處來,又釋放不出去,整個人憋屈得要命。
「我找不到。」
正在秦琅一口悶氣卡在胸腔中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時,就聽到這樣一句話。
「找不到你怪我啊?」
心裡憋著氣,秦琅語氣也沖了些,這讓寧姝火了。
「誰怪你了,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我找不到蟲子,我沒辦法捉。」
兩人都是蹲在草叢前,挨得極近,說了幾句話一抬頭,才發現兩人間得距離已經不合適了。
寧姝抬手就是推了他一把,絲毫沒留力氣,將人一把推搡到了地上。
「你離我遠點!」
寧姝擰著眉頭,面上難掩嫌棄。
寧姝素來最討厭眠於花街柳巷的人,她身邊不多,這秦琅恰巧就算一個。
她可沒忘當初秦家姐妹說在平康坊瞧見秦琅的事,進了這煙花之地,說他進去喝酒聽曲的誰信,反正寧姝不信!
一個不察讓這等貨色近了她的身,是寧姝一時沒防住的。
寧姝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的,心裡想什麼便會著手去做。
秦琅被推了個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坐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本還沒有那樣生氣,結果一瞧見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嫌惡,他胸腔中氣血翻湧,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你那什麼眼神,我就那麼討你嫌?」
衣袍上的灰塵都沒心思去拭,秦琅只覺滿腔怒火盈心,大聲質問道。
少年的怒火幾欲實質化,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即將發瘋的惡犬,讓鶯聲和燕語兩人心都提起了了半截。
雖說是姑娘先推得人,但秦二郎這架勢也太嚇人了些,活像要吃人一樣。
兩人趕緊過去將自家姑娘扶起來,一臉戒備地將人護在身後,讓秦琅有種訴苦無門的鬱悶感。
明明是她們姑娘先不客氣的,他不過是問了一句,怎麼他就成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