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众人只不过是被火浪的尾巴扫了一下而已,那些攻向擎持的黑衣人却好似在烈火中心,眨眼之间便爆体而亡,尸体四分五裂,避轻台中心顿时血雨四溅,那些人的利刃也在顷刻间化为了齑粉。
避轻台上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骇的没有了言语,因为他们隐隐意识到,避轻台上那么多人,却谁都没有这样的实力。
陆子萸手中的令牌滚落到地上。
待火浪退去,只剩下无形的威压之时,人们得以喘回来一口气,然后便看到擎持面前立着一个人。
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似乎是有移形换影之术。
仍旧没人敢言语,许多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人一身陈旧灰衣,长发随意的束着,极高,极瘦,看不清长相,因为他的脸上缠着绷带,更确切的说,他的左脸上缠着大片的绷带,然后脖子、手指、身上其他露出来的肌肤也都缠着绷带,手心里则闪过一抹赤红色的流光,让人确定方才的火浪正是他所操纵的。
他没有看那些粉碎的尸体一眼,没有注意其他任何人,而是俯身扶起了擎持,道:“辛苦你了。”
声音略沉,却含着荡山击石、沥泉濯水的清润朗阔,渺渺不似人间之声,好听极了。
听着……竟有些熟悉?
擎持垂首:“属下之责!”
灰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步朝那将要进行首幕仪式的最高台走去。
台上的朝玄宗主僵成了一块木头,似乎已没有了活气。
而伏霜泽自灰衣人出现之后便满目惊疑,震惊,疑惑,希冀,心痛,不敢置信……
灰衣人仍旧没有理会任何人,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他每上一个台阶,人们都觉得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重了一层,威压着避轻台上数万人,让人愈来愈觉得无法呼吸,这种压迫感,不是谁都能释放出来的,当今之世,有且仅有一个人。
台上的“朝玄宗主”
终于有了反应,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森森,随着灰衣人一步步靠近,他抖着那身凤凰玄衣不停的后退,脸色难看的像一个死人,嘴里呜呜咽咽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别……不要……别杀我……”
那台阶明明不算很高,所有人却都觉得他走的无比漫长。
等到灰衣人终于站到高台之上时,那些无形的威压也突然消失了,观礼台所有人却不敢动弹,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无视了同在台上的其他四位武宗宗主,只看着已然吓的神志不清的“朝玄宗主”
,微微俯身,歪着脑袋轻轻一笑,用那十分好听的声音道:“这张脸做的不错。”
“我……我……求您饶了我……”
“饶了你?你都做了什么呢?”
纵然脸上有大片的绷带,却没有包住那双精致的眼睛,那眼睛线条优美,如雕如琢,里头盛着两汪清澈的泉水,观之十分可亲,可当眼皮轻轻一垂,静谧的泉水便成了可怕的深渊,若不慎与之对视,心神便会被搅碎其间,灰飞烟灭。
极少有人承受的了深渊的压迫:“……我、我不该扮作宗主……我不配!我不配!”
“是啊,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