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忽而笑道:“不妨不妨,你画在纸上也成。”
他兴冲冲将一张宣纸递到高澄手上。
高澄见清华一番好心,不疑有他。
他便在纸上画起来,但对于绘画不通,落笔时走样,画完三章,满头大汗。
清华郑重接过,凝神瞧了半响,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露出狐疑之色,望了高澄一眼:“高门主,这就是剑仙三章吗?”
高澄道:“是啊。”
清华嘿了一声,蓦地放下那张鬼画符,笑道:“高门主渴了吗,待我泡杯茶去。”
清华说完匆匆出门,捧入一杯茶水,笑道:“观小道士穷,粗茶一杯,望勿见笑。”
高澄口中干渴,捧茶便喝,一气喝完,不料刚放下茶杯,便觉一阵晕眩。
他抬眼望去,眼前蒙蒙胧胧,天旋地转,清阳笑眯眯的,注视自已。
高澄隐隐感觉不对,想要询问,眼皮慢慢沉重起来,蓦地向旁边一歪,失去了知觉。
高澄在迷糊间,鼻间传来草药香气,耳边似有人语。
他神志略清,张眼望去,四周昏暗,石壁森森,石缝里长有苍黄苔藓,浓重湿气环绕身周,渗透入肌肤,不由得打个寒颤。
颤抖之际,忽觉身有重物,定眼一瞧,身上竟然有极重的铁枷。
高澄惊恐不已,不知究竟生何事。
突然听到似是清华声音:“清阳,当年清武散人好救过你我性命,并传了些道术绝技,对我们也算有恩,这样对待他的传人,是否过了些?”
听到清阳声音道:“倘若你我会‘剑仙九章’,又何需他清武散人救命,剑仙一脉神通,偏偏要单传,为何清武散人不传给你我,传给这小贼?”
清华道:“清武散人将他当块宝,当真愚蠢。”
高澄恼怒:“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便听嘎吱一声,石壁掀开一线,清阳和清华手持烛火,踱了进来。
清华两眼闪烁光芒,清阳宝道貌昂然,道:“高门主醒了吗?”
高澄啐了一口,清阳叹道:“事已至此,高门主也当明白贫道的意思,只需老实说出‘剑仙九章’的秘决,贫道担保,立马放你出去。”
高澄怒火中烧,高叫道:“别说我不会,就是会,你也休想知道半字。”
清阳道:“你若不会,怎能震飞我道徒。‘剑仙九章’是仙门道法,当不分内外亲疏,传给芸芸众生。”
高澄道:“你二人使用奸计,将我锁在这里,符合哪一条大道?”
清阳笑道:“高门主,处处隐瞒,不肯吐露神通秘诀,贫道也是不得已为之,你放心,清武散人对本座有恩,本座决不会伤害你,只请你说出秘决。”
高澄道:“我若不说呢?”
清阳叹气道:“那说不得,还请门主常住本观。十年不说,就住十年,一百年不说,就住一百年好了。”
“你们关我恐怕不止索取道法这么简单吧?”
高澄试探地问。
“噢,高门主认为我们还有别的意图?说来看看。”
清阳意味深长地道。
“你们是否与金城谢郡守谢琨有交往?”
“嘿嘿嘿,高门主果然不是诳诈,居然掌握了这个情况,看来你调查很久了?!”
“哼,虽然我没有确凿证据,但我怀疑你们太和观另有图谋,似乎违背道门高义。”
“哦,那么我们做个交易,你痛快交出剑仙门道术,我放过你们三人,不交到上面,互不追究!好好考虑吧!”
说完二人双双退出,合上石门。
高澄怒极,欲挣到门前,因四肢连着粗大铁链,牢牢钉在身后石壁上,却前进不得。
他骂了一阵,无力地躺在地上,昏昏欲睡。
不知多久,清华手捧托盘从石门进来,托盘有饭菜,还有一壶素酒,笑道:“高门主,想得如何?”
高澄闭眼不理。
清华道:“高门主,你可别怪贫道,捉你关你都是清阳的意思,‘务必治好某人’是暗语,让贫道下仙药留人的意思,贫道不能违背观主,故此得罪,望谅解。”
高澄知其借诋毁清阳,骗取自已好感,目的还在于“剑仙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