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吹着口哨,开始翻阅诺德尔曼的病历,直到找出验尸报告。他找到了主治医生的名字,卡尔·温奈特大夫,便记了下来。接着他站起来,穿上他那件掷弹兵皮夹克。
&1dquo;呃呃,”切特说,&1dquo;怎么啦?”
&1dquo;我要去一趟曼哈顿总院,”杰克说,&1dquo;我想得做一次实地考察。这个病例太重要了,不能交给那班将军。”
切特转了一圈椅子,杰克走到门口。
&1dquo;你当然知道,宾汉并不鼓励我们法医做实地考察。”切特说道,&1dquo;你这就不光是伤着了人,而且是一种侮辱。”
&1dquo;我去碰碰运气,”杰克说,&1dquo;在我接受培训的地方,倒是认为实地考察是必要的。”
&1dquo;宾汉认为这是检察官的活儿,”切特说,&1dquo;他再三告诉我们这一点。”
&1dquo;这事非常有意思,我不能白白放过,”杰克在走廊里叫道,&1dquo;守住阵地。我用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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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996年3月2o日,星期三,下午2:5o
天上乌云翻滚,看来要下雨,但杰克根本顾不上了。和裹着隔离服在解剖室站了一个早晨相比,不管天气如何,奋力骑着自行车直奔曼哈顿总院真是一大快事。
在这家医院的大门口,杰克选了一块结实的街牌,锁上山地车。他甚至用一把固定在坐垫上的链锁把头盔和掷弹兵皮夹克也锁上了。
杰克站在医院大楼阴影里,抬头看了看它那挺拔的造型。曼哈顿总院在创办之初是一所注重传统、受人尊敬、门类齐全的专业医院,9o年代初,有一段时间财政拮据,政府无意兴办医疗保健事业、美利坚保健中心就一口把曼哈顿总院吞了下去。尽管知道复仇远远谈不上是一种高尚的感情,但他还是有滋有味地想到了,自己马上就会交给美利坚保健中心一颗公关炸弹。
杰克走了进去,来到问讯处,打听卡尔·温奈特。他得知此人是美利坚保健的内科大夫,他的办公室是在相连的专科大楼里。接待员详详细细地为杰克做了咨询。
15分钟以后,杰克来到温奈特大夫的接待室。他亮出医学检查官的徽章.这东西就和警徽一样表示对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接待员便毫不迟疑地通知了温奈特大夫。
卡尔·温奈特大夫的头过早地白了,背略有一点驼。然而,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却使他的脸显得充满朝气。他与杰克握了握手,示意他坐下。
&1dquo;可不是每天都有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人光临啊。”温奈特大夫说道。
&1dquo;如果是这种情况,我深表关切。”杰克说。
温奈特大夫大惑不解,接着才意识到杰克是在开玩笑,温奈特大夫暗自笑了。&1dquo;有什么事请讲。”
&1dquo;我是为您的患者唐纳·诺德尔曼来的。”杰克直接切入正题,&1dquo;我们作了初步推定诊断,是鼠疫。”
温奈特大夫张大了嘴。&1dquo;这不可能。”他好容易才回过神来,能说话了。
杰克耸了耸肩,说:&1dquo;恐怕情况就是这样,鼠疫的荧光抗体检查是十分可靠的。当然,我们还没有培养出抗体来。”
&1dquo;天啦,”温奈特大夫强作镇定,用有点神经质的手掌搓了搓脸,&1dquo;骇人听闻。”
&1dquo;是有点奇怪。”杰克表示有同感,&1dquo;尤其是,这个病人的病症出现以前在贵院住了五天。”
&1dquo;我从来没听说过在医院得鼠疫的。”温奈特大夫说。
&1dquo;我也没听说过,”杰克说,&1dquo;但这是肺炎型鼠疫,不是腺鼠疫,您知道这种病的潜伏期比肺炎短,可能只有两三天。”
&1dquo;我还是无法相信,”温奈特大夫说,&1dquo;我想都没想过鼠疫。”
&1dquo;其他病人有没有类似的症状?”
&1dquo;据我所知,没有,”温奈特大夫说道:&1dquo;你尽可放心,我们立刻深入调查。”
&1dquo;我对这个人的生活方式有些好奇,”杰克说,&1dquo;他妻子否认他最近去鼠疫流行区旅行过,或者接触过那边的旅游者。她也不相信他接触过野生动物。您也这样看?”
&1dquo;病人是在纽约服装加工区工作,”温奈特大夫说,&1dquo;他做簿计,从不外出,也不喜欢打猎。我上个月还经常看见他来着,他想让他的糖尿病得到控制。”
&1dquo;他住医院几号病房?”杰克问。
&1dquo;住七楼病房,”温奈特大夫说,&1dquo;7o7号。这个数字我还记着呢。”
&1dquo;单人房间?”杰克问。
&1dquo;我们所有的病房都是单人房问。”温奈特大夫说。
&1dquo;这有好处,”杰克说,&1dquo;可以看看那个房间吗?”
&1dquo;当然可以,”温奈特大夫说道,&1dquo;不过我想应该给玛丽·齐默曼大夫打个电话,她是我们传染病科科长。她应该及早知道这件事。”
&1dquo;这没问题,”杰克说,&1dquo;我这就上七楼,随便看看,可以吗?”
&1dquo;请便,”温奈特大夫说着,指了指门口。&1dquo;我去给齐默曼大夫打电话,我们上那儿找你。”他伸手拿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