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要烧了殿!”
“快快出去站——”
所有人在禁军呵护下退出宣宁殿,付清被苍凌扶着,一太监急忙跑来跪在众人前喊道:“陛下是慈宁殿里出来的叛军!”
昭帝阖上眼,终于他跟秦家之间最后的皮被撕开,开始血淋淋碰面。
叛军黑甲加身,头戴铁盔没有一定力度在他们身上留不下伤,楚西元严声道:“一人可敌无人,秦年瑾果然一开始就图谋不轨!”
“一人敌五人……”
苍凌默念,眼看禁军一个个倒下,叛军围攻上来,他们被禁在殿外大台里。
秦年瑾已经卸下官袍换上了甲胄,他提着刀在前面点数,最终刀落在一方,他歪脸叫道:“苍凌啊怎么躲这么远?”
面前人墙顿时消失,排在他前边的小官生怕殃及池鱼往两边撤开,这一声犹如阎王点卯苍凌只觉得脊椎生寒。
“一时出头太风光,秋后算账是不是没想到啊孩子。”
秦年瑾往前迈开步,刀尖戳在苍凌胸口,“出来吧。”
命在旦夕苍凌还是乖乖听话出列,停下厮杀后周遭全是叛军,只见后方大动静,一群人被迫跪在地上。
“秦年瑾你要作甚!”
付清第一个站出来骂道,地上全是国子监学子还有新上榜的考生,秦年瑾这是要永诀后患。
地上的学子一个劲儿扯嗓子大骂秦年瑾一等叛军,文人骂人向来不带脏字且直戳心肺子。
没等付清质疑完刀落脖颈,前一排五个学子头纷纷落地,见这一幕付清差点没喷出血。
苍凌则是被掐了喉搬说不出一个字。
秦年瑾将刀小力度往胸口刺进去,“我是不是给过你机会,苍凌啊,我与靖北侯井水不犯河水了半辈子算是毁在你手上了,你以前可从来不掺和党争,还是说你如今也想给你家六殿下争一争。”
他看向昭帝喊。
“陛下你又要养出一个虎了,像今日这般执意不肯见的,上一回还是蒋文尘恳请重审亲王一案呢。”
“那次你心有愧疚不想被人重新怀疑你的位子,那这一次你是不是也不敢赌,定远草路明明涉及他沈丛你却执意护下沈家,看来是怕极了我们几大家族联合起来……”
昭帝冷笑道:“朕与你无话可说,今日之后这天下有你姓秦的就没朕!”
秦年瑾目光悠地转向苍凌,说:“这样,今日你若是当着众人面骂他一句狗皇帝,我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全场目光焦距在苍凌身上,苍凌只觉得胸口那刀尖太刺,已经隔衣戳进来一寸。
苍凌沉住气,问道:“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秦年瑾挑眉,往后一步刀落在最靠近苍凌的学子脖上,说:“不会。”
苍凌冷笑一声,并没有感到失望。
“从那夜过桥后,你注定要成为我刀下魂!”
定远赤州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秦年瑾的心血,定远断送在他们父子手中,让他不仅在商会里失去了往日的话语权还失去了人心和大量钱财,定远赤州犹如他的左臂右膀断了哪一个都是致命的伤害。
没等苍凌从刀下逃回片刻感到一丝庆幸,那刀以肉眼可见的锋利砍断了学生的头,温热的血喷在苍凌脸上。
鲜血在睫毛上晕开,染红视线,紧接着手一沉,秦年瑾生生将还在流血的头颅扔在他身上!
“我看谁敢跟我秦家作对!”
秦年瑾手中的刀不停地砍在惊慌学生脖子上,很快苍凌浸在一滩血水中,惨叫声连连不断,完全将他围困在间。
苍凌抛开源源不断扔来的头颅,一瞬间空前绝后的惊悚感吞掉整个人的理智。他想跑结果脚下一滑倒在血泊中,官帽掉落。
秦年瑾利索转身掐住他脖子恶狠狠道:“不许跑!睁眼看看!这些人都是因为你的鲁莽你的傲慢断送了性命!我要你记住——”
苍凌被后颈的力掐的呼吸困难,视线模糊,努力睁开一缝隙,看见的只有雾蒙蒙的血,那一刻连哭声都不能从嗓子里发出来。
他翻胳膊拽住后颈上的手,骂道: “你停手畜生!放开……”
喊道一半秦年瑾手一用力将他脑袋扣上地,鼻梁生痛,脸埋在血水里。
苍凌挣扎不开对方的手,腥味入口间身上一股疯劲儿上来咬向秦年瑾的手臂,秦年瑾不在意胳膊会不会被咬掉一块肉,拼尽力气将人反复往地上按。
待苍凌挣扎的全身无力无法抗拒时秦年瑾将人拎起,问道:“是不是后悔了?”
苍凌脸上血肉模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喊得嗓子冒烟。
秦年瑾一巴掌拍在苍凌平静的脸上,怒气直升:“还敢不敢跟我秦家作对!”
下一瞬措不及防地左脸实实在在挨了一拳,眼冒金星,苍凌像疯了一般扑在他身上,拳拳落在脸,秦年瑾恍惚,不敢相信一个少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
“你去死!你去死吧!”
苍凌喊得肝心若裂。
秦年瑾身边的人反应过来迅速将苍凌押回原位,只见秦年瑾摸了摸腮帮上的淤青再次提起地上的刀。
剩下的几个学子从刚开始毫无恐惧地辱骂叛军到此刻的傻眼呆滞,见那把带血的刀逐渐靠近,一人跑过来抱紧秦年瑾的腿苦苦哀求:“我骂我骂!狗皇帝不得好死……”
不等说罢刀已经擦过脖,秦年瑾从后拉来一人来到苍凌面前,“驯狗还得慢慢来。”
“你这个畜生简直禽兽不如!”
付清气的手指发抖,他欲要冲过来却被敌方老老实实架住,身后有一人拔刀喊道:“冲着孩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