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的,仿佛是指甲在玻璃上摩擦的声音过后,盥洗室里恢复了平静,头上的灯闪烁了几下,再次亮了起来。
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得明亮,常君这才听到从外面传进来的嘈杂的声音,和林一敲门呼唤自己的声音。
“常君?常君?!你听到了吗?给我回个话,你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常君一把把门拉开,额前的碎发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滴。
“你瞎叫唤什么?人还没死,你就开始给我叫魂了?现在未免有些早吧?”
常君瞪了他一眼。
“你都进去十几分钟了,我敲门你也没有回复,我也不敢大声敲门,万一把那个小疯子招惹过来,再一生气,让她那个疯妈妈把门踹开”
林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声惨叫声打断了。
“啊啊啊——!!!”
尖锐的女高音在走廊里回荡着,常君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耳膜被震的有些疼。
“这是怎么了?”
常君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
一把拉开林一,常君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马再子的房间门被打开,走廊里已经没有小女孩和她的妈妈的身影了,马再子的房门被砸了个稀碎,门板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房间门口的地上有一摊已经凝固的鲜血。
“谁死了?”
常君看了一眼地上凝固的红色,“马再子死了?”
“对,马再子死了,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林一轻笑了一声,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愉悦,“你在进盥洗室之前,小疯子不是敲马再子的门,一直没有人给开门么,她把那个疯妈妈叫过来,两下就把门板给拆了,拆了之后,小疯子自己不进去看,反而挨个把另外几个人的房门都敲了一个遍,然后就走了。”
林一凑在常君的身边给他解释,“马再子的那个小跟班,那个男的,他就跟个傻子似的,从房间里出来之后见马再子没出来,径自就去他房间里找人了,那一地的门板碎片他是一点儿都看不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往走廊尽头的角落里一指,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哝,就他,他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一个什么人物呢,结果干呕着跑出来了,然后就缩在那个角落里一动不动,两只手抱着自己就这样坐着,你看,现在还在那儿坐着呢,你刚刚在盥洗室的时候我还过去,想跟他说点什么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结果你猜怎么着,”
林一说着,抬手撩开了自己的袖子,给常君看自己的手腕,“我靠,他简直就是一只疯狗,还是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我好心安慰他,他二话不说上来咬了我一口。”
“他要是得了狂犬病,你应该祈祷现在能立刻结束游戏,然后出去打狂犬病疫苗,”
常君冷哼了一声,抬脚往马再子的房间走去,路过林一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你最近也注意着点,但凡有想随便咬人的症状,记得及时告诉我,不要等发病死了,再等我给你收尸,我不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声音飘近林一的耳朵里,常君人已经走出去几步了。
岑絮像是刚听到外面的动静似的,她的房间就在马再子的对面,但是直到常君走到马再子的门前,她才把门打开走出来。
“马再子死了。”
这是她看到常君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