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深知公公江致最是看中脸面。
若是这些贵家夫人一同上门讨伐江慈,那江致即便疼爱江慈,也定会为了家族颜面,将江慈扫地出门的。
她得意的起身,“五妹妹,走吧!”
江慈却是定定看着邹氏,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忽的,江慈勾唇一笑。
这一笑,灿若桃花,让她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艳色,她道,“急什么?你们要去江家向我父亲告状,随时可去,但去之前,不防先将负责官媒的袁大人和永昌伯爵府的四夫人请过来,让他们来说道说道,我是如何强搬婆家的东西,又是如何搅黄江三夫人儿子的婚事的!”
江慈回头看向长公主,“公主,今日春宴,可有邀请袁大人与永昌伯爵府的四夫人?”
长公主立马点头,“他们都在府上,本宫立马让人去请!”
东盛国,嫁妆事宜都是由官媒衙门负责,两家结亲,婚书要经过官媒衙门盖印才算正式生效,和离也同等道理。
因女方嫁妆为私产,因此,在嫁入男方家之前,女方的嫁妆都会抄送一份给官媒衙门保留。
因此,江慈有没有搬走赵家的东西,只需官媒衙门拿出当年江慈抄送的嫁妆单子比对一番便知。
而永昌伯爵府的四夫人则是与江钦阳定亲的那位三姑娘的母亲。
江钦阳和永昌伯爵府三姑娘的婚事到底是不是江慈搅黄的,请这位四夫人过来一问便知。
赵老夫人一听要请官媒来,立马慌了神,“你请袁大人来做什么?”
江慈笑道,“老夫人莫非是糊涂了?我请袁大人来自是来为您主持公道,让袁大人好好清点清点我当日和离出府搬去了赵家什么东西,我好如数归还!”
赵老夫人连忙道,“不必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就当我们赵家送给你的!”
“这怎么行呢?我江慈品行败坏,和离出府已是活该,怎还能拿你们赵家的东西?就算是多拿了一张纸,我也定要归还!”
赵老夫人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官媒衙门有江慈嫁妆的抄写版。
若是真拿出来比对。
发现嫁妆少了许多,依照律法,赵家是要归还的!
但赵家如今这光景,怎么还得出来?
赵老夫人又慌又气。
江慈这个毒妇,分明就是想害死她,害死赵家。
可她偏偏又有苦难言。
眼看着长公主真叫了人去请袁大人和永昌伯爵府的四夫人,赵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气急败坏道,“我说不必就不必,你非要与我作对吗?”
赵怀素紧咬下唇,抬头怨毒的瞪了江慈一眼。
她房中如今还有不少江慈送她的东西。
保不齐官媒会让她尽数归还。
若那些东西都还给了江慈。
那她往后,岂不是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了?
江慈只冷笑一声,并没有回应赵老夫人。
倒是众夫人们,似是看出了些门道。
“赵老夫人,你说江慈拿了你们赵家的东西,今日袁大人在此,正好为你主持公道,何乐而不为?”
“是啊,赵老夫人,你这般激动做什么?莫非你方才所言全都是假的?”
赵老夫人哪会承认?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我赵家大度,不欲与江慈计较,我们也绝不会去清点她当日搬走的东西!”
江慈冷笑,“你们不是不去清点我当日搬走的东西,而是不敢!因为我的嫁妆,有许多都贴补了赵家,若是清点,只怕你们房中那仅剩的衣裳首饰都要归还,哦,对了,还有老夫人如今睡的那张梨木雕花大床,亦是我用嫁妆银子所购,不知老夫人记不记得!”
赵老夫人此时已是方寸大乱,拼命摇头,“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没有关系,我还保留着之前的购票,只需袁大人过来比对一番便可!”
赵老夫人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扶着额,紧紧抓着赵怀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