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淡淡地说:“那只是种理论,是理论就有过时的可能。”
尧睿毫不客气地说:“那么你时髦的理论使你幸福了吗?”
舒南不语。
尧睿继续说:“光冶一定是为了你,才对我只字不提。否则我岂会改名换姓,冒着被赶出来的危险跑到医院去帮他?”
舒南犹犹豫豫地抬了眼起来,看着她,“光冶什么都没说?”
“有。他说要怎样都无所谓,反正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恶棍。”
舒南咬着嘴唇低下头。
“他是不是恶棍你最清楚了,舒南。”
尧睿扳过她的肩,诚恳地说,“你告诉我,他在你心目中是恶棍吗?”
舒南闭上眼。
“你那时喜欢他,是因为他英俊,有个性,还有全市独一无二的阿普利亚,这是你亲口对我说的。你甚至还向我抱怨他不懂得在打架时保护你,让你受伤。而他对你这个女朋友,本来就无欲无求,可有可无。你们两人都没有清醒而认真地去恋爱,一个太疯狂,一个太冷淡。”
尧睿松开她,“我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谁叫光冶他不肯说。但他揍谢廖一定是因为你,没错吧?”
舒南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她。
尧睿认真地说:“舒南,光冶他真的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他曾经是你男友,却从不曾以男友的身份对你负责。所以现在,他因为你被开除、甚至被起诉,那都是他的事,只要你们彼此心甘情愿,我是不会干涉的。”
她说,“本来我打算一查到底,不过这事既然牵涉到你,那又另当别论。我现在只能再去把那个欺负你的谢廖狠狠揍一顿,最好留下后遗症,一方面给你报仇,另一方面又能和光冶共患难。”
舒南吃惊地说:“真的假的?”
“嗯?当然是真的。”
尧睿煞有介事地抽出一根双截棍,说,“放心,我不会打死他,了不起残废。”
说罢要走,舒南死死地拉住她,“尧睿!你别激动!”
别人她不知道,可是尧睿的个性真有这个可能。
“谢廖他都是为了我,真的……”
尧睿停下来,回过头。
“光冶也是为了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舒南慢慢坐在台阶上,低着头,低声哭着说:“我跟光冶分了手之后,大家都猜我——我被他占了便宜,玩腻了才甩掉的。那些同学表面上似乎很关心我,其实还是看不起我。我比以前更孤僻,后来认识了和光冶同班的谢廖,他说我第一次去外交学院找光冶时他就注意到我了……谢廖真的是个好人,就是有些极端。”
尧睿也在台阶上坐下来,拿张纸巾递过去,“挺好的,终于有人懂得珍惜你了。”
舒南点点头说:“谢廖他在没人的地方堵住光冶和他吵了一架,骂他不是男人,玩完女孩就甩,还说我……”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是他穿得最久的一双鞋……”
“这家伙真欠揍啊,”
尧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话这么口不择言,撕了他那张嘴都便宜他。比喻成衣服也比鞋好嘛,‘穿得最久的一件衣服’多少好听点啊。”
舒南接着说:“他就是一时冲动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已,他也没想到光冶会那么生气。我去的时候光冶已经打完了,我只听到谢廖喊着说要告他。光冶一边说着‘随你便’一边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当时想,他一定以为那些流言是我故意散播出去的,急得头脑一片空白……现在想起来,那一眼的神情,好像挺内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