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冰坐在安平湖地铁站a口进站大厅的地面上,她握着防暴警棍,警惕的望着a口通往站外的铁栅栏门,时不时回头看看地铁工作人员休息室的门。通往站外的铁栅栏门紧锁着,在月光下,几只丧尸抓着栅栏,耷拉着脑袋跪着,似乎在休眠。
门轻轻的打开,一个男人手里提着警棍,走出休息室,坐在她旁边。
“那人怎么样?”
常冰小声问。
“有脱水症状,挺严重,昏迷应该是脱水造成的,也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他刚才清醒了一阵,我抓紧给他灌了点盐糖水,现在又倒下了,看过会儿能不能清醒过来。怎么现他的?”
男人留着油油的光头,明显是再也长不出头了,胡子刚刚长出来一点硬茬,看得出他平时还是很注重形象的。
“我和周记堂在站台守着,听见出风管有动静,搭梯子开盖检查,这人就那么被我们拽出来了。”
常冰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通过出风管求生出来,她肚子里充满了困惑,想要当面问清楚这个昏迷中的古怪男人。
“周记堂他们呢?”
光头男人站起来。
“周记堂在b出口,剩下两人在站台。你去站台看看吧,a、b出口有铁门没事,我在这里就行了。”
光头男点点头,提着警棍轻声下了楼。
常冰长叹一口气。这两天,她既害怕又庆幸,害怕的是她目睹了进站乘客的突然狂,目睹了同事与乘客们纷纷倒下又再度爬起,目睹了短短几分钟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庆幸的是,自己刚刚调到安平湖这一站,这是丧尸危机受灾最小的一站。
安平湖站附近是湖区,在早高峰时候,这一站反而是人流量最少的。这个站设有a、b、c个地面出口,其中a、b两个口紧邻,都处在环湖马路一侧,而c口在临湖一侧。丧尸爆时,站内几乎没什么人,但是站外行人和进站旅客有人快变成了丧尸,地铁安保队及时锁上了a、b两个地面出口与外界相通的铁栅栏门,避免了更多丧尸涌入车站,随后与丧尸们展开了肉搏,幸存的5名安保队员们处理完站内的丧尸后,有的守在a口,有的守在b口,剩下的人在站台巡逻,避免丧尸从地铁隧道里侵入。幸运的是,在丧尸危机爆、地铁车辆全面瘫痪的瞬时,恰好没有列车停靠在安平湖车站的站台上,这使得他们所在的地铁车站变成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常冰、周记堂都是地铁安保队的一员,在清理完地铁车站后,巡逻站台的过程中听见通风管网异常,常冰坚持上面有人,二人打开通风管道,才现了郑介铭。这时候,距离丧尸危机爆实际已经一天半了。
她望了望出口铁门,确认安全后,推门走进休息室,屋内横着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正是郑介铭。
常冰坐在床边沙上,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他脸庞英俊,下巴有明显擦伤,右脸淤青着,嘴唇干,她探了探鼻息――还比较平稳。
突然,她注意到郑介铭的嘴唇似乎微微动弹着,她赶紧凑上前,想要听清他说什么。(。无弹窗广告)
“姐…”
“哟?跟小白脸说话呐?”
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常冰吓了一跳,连忙直起身,将垂下的刘海撩整齐。周记堂倚靠在门口,歪着嘴调侃。
“没,他没醒呢。我就是听听他说什么。”
常冰显得很不自然。
“哦?”
周记堂甩着胳膊踱进屋子,瞅了一眼依然半昏迷半昏睡的郑介铭。“那他说了什么?”
“他…他说…”
常冰一想,这躺着的男人确实也没说什么,一时语塞了。
“说什么?我听不见?”
周记堂把耳朵凑向常冰的嘴,模仿她的样子。
“姐…”
常冰无奈的撇着嘴回答。
“噢――!弟!”
周记堂故意很贱的拉长语调,然后做出二逼的笑脸看着常冰,嘴里露出一颗黑黑的,被虫蛀的很厉害的犬牙。
“你来干什么?你不守着b口么?”
常冰扯开话题焦点,她不喜欢眼前这个下滥的男人,但是他总是缠着她。
“b口?守啊!我这不是天天守在b口么?问题是,口锁的严严实实的,进不去啊!”
周记堂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常冰。常冰自知被他占了话头上的便宜,却没法反击。
“你来这干什么?回那边出站口呆着去。”
常冰眼望着外面。
“哟呵?瞧你说的,我这不是瞧瞧咱解救下来的小白脸么?”
周记堂向前迈了一步,右手捏住郑介铭的下巴,把他的脸歪向自己,然后弯腰低头近距离打量着,“啧啧啧,小样还不错,多个刀疤就更有男人味了。”
“你出去!别打扰他!”
常冰把休息室的门打开,严正的向周记堂表示抗议。
“啊哈?担心小白脸受伤?”
周记堂倒也不介意,手一松,踱着方步就往屋外走,“当心了,小冰冰,要是小白脸真的被咬伤,没准一会儿也会尸变的吧?”
“你管呢!出去!”
常冰待周记堂后脚迈出门坎,把门重重关上。
深夜,常冰、周记堂、光头男,以及另外两个地铁安保人员集结在a口进站安检大厅里,在休息室外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两天了,目前手机没信号,电也断着。”
一个看起来十分消瘦的安保人员说着。他的胸前挂着名牌,刘均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