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拉着嘉歆,踉跄走了几步,想要离开。
嘉歆摸不清楚状况,只拽住沈宁,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您别慌,别慌。爹不在京中,我在。您安心,今日我定要替您处置了这个强迫您的渣滓!”
沈宁听了,慌忙想捂住她的嘴,然而来不及了。
那男子听了嘉歆一番话,仿佛明白了什么,哼笑一声,“爹?娘?你就是这女人的小女儿?想来该是今年该是及笄了。”
沈宁的脸色愈白,唇微微翕动。
那男子看了眼沈宁,笑了笑,换了副神色,一把挥开脖子上架着的刀,啧啧出声:“沈宁,你可真行啊,强迫?你管这儿叫强迫?方才是谁不停的成郎成郎叫的欢?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你成郎了?”
他边说着,边嬉笑的上手摸了把她的脸,又眯了眯眼看了看嘉歆,刚伸出手,便疼的叫出了声。
他抬头看向和峤,方才便是和峤打落了他的手,冷笑浮上面颊,眼神阴翳到了极点,“大胆!竟敢对本王如此大不敬!”
他自称本王,沈宁磴时抬眼看他,眼中是震惊与慌张。
怪不得,怪不得。
她曾暗自派了那么多人手去刺杀他,企图摆脱他无休止的纠缠,却没有一次成功。
这大魏满京都也只有一个王爷,那就是成武帝唯一的亲弟弟,成文王。
成武帝未登基时便父母双亡,家中人丁稀少,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
是以,成武帝登基后便破格封他为正一品成文王,与他的称号对应,是帝王的无上荣宠。自然,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让沈宁派出的杀手得逞。
“哈哈哈,没想到吧。沈宁,是不是很后悔,若是早早的便告诉你我的身份,说不定你便弃了那劳甚子将军,改嫁我了吧。”
成文王颇有些扬眉吐气的快感,得意的瞥了震惊的沈宁,接着鄙夷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本王的王妃可不会娶别人穿过的破鞋。”
嘉歆听得抿紧唇,眼含冰霜,再也忍耐不住的拽了刀鞘,一个斜风,便往成文王身上招呼。
成文王嬉笑的避开,顺着刀鞘去摸嘉歆的手,沈宁见了,向前一扑阻止他,睁大了眼,“不行!你不能碰她!”
成文王不耐的避开,突然玩味的看向沈宁,“哦,对了。”
一直站在嘉歆旁沉默不语的和峤见到这一幕,眼神微沉,隐含了些担忧,低头看了眼嘉歆。
他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对着一直隐在暗中的墨砚打了几个手势。
墨砚不解的看了眼自家公子,但没有拖沓,乖乖的照公子的指示离开了。
这厢,成文王对沈宁投来的视线不以为意,看了眼犹自瞪着他的嘉歆,笑道:“小姑娘,……”
“我乃陛下钦赐正四品带刀侍卫!”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嘉歆举起的宫牌打断了。
成文王无所谓的笑笑,反常的好气性,带了点满意的神色看嘉歆,“好好好,白大人,白大人。既然我与沈宁你情我愿的,即便是野鸳鸯,那你也没有捉我的道理啊,你这刀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说着,他边指了指嘉歆复又架上来的冷刀。
嘉歆冷了眼,寒了声道:“谁同你你情我愿!当我是瞎的吗?分明是你强迫她的!你说我怎么会没有捉你的理由?成王爷,您这儿已经不是强逼良家妇女了,她是朝廷封的诰命夫人!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我爹他还在外征战,为国效力,而你身为皇权贵胄,却肆无忌惮,罔顾王法。即便你身份尊贵,我若上报陛下,想来你也难逃责罚!”
她字句铿锵,提到镇国大将军时满脸骄傲,听得一直情绪低迷的沈宁也不自觉的将腰背挺直了些。
成文王冷笑,“爹?你爹?你确定你爹是镇国大将军吗?而不是……”
“王爷!王爷!陛下急召你进宫啊!”
突然,一声尖细的嗓音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成文王不悦的回头,只见他身边的小太监小卓子正一脸焦急的样子,边小心的擦着额角的汗,边道:“王爷,可快些吧。大总管叫的急,说是陛下急着见您呐!”
成文王看了眼嘉歆,再扫了眼和峤,最后意味深长的对着沈宁说:“沈宁,本王只好下次再满足你了。”
说着,大笑着阔步离开,小太监小卓子忙着跟上,临走前悄悄看了眼和峤。
和峤几不可察的点点头,待他们走后,弯腰将嘉歆落在地上的刀鞘捡起,替她别在腰间,温声道:“嘉歆,带着沈夫人先回府吧。”
嘉歆本在思量着成文王说的那句话,听到和峤的声音回了神,抬眼撞进他温柔的眼神中,咬了咬唇,将心中的疑惑歇下,轻点了头,去扶了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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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便到了嘉歆护送七殿下离京的日子。
晨起,嘉歆练完刀后便坐在院子中拿了白布细心的擦拭着刀身。
屋内,采月采星正满屋子乱转的替嘉歆收拾东西,整理行囊。
嘉歆擦拭好刀身,将刀归鞘,进屋一看两人还在团团转,有些咋舌的看了眼她们收拾的行囊,不赞同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去办公差的,不是去寻亲的。主要任务是护送七皇子安全到达临燕镇。”
说着,她起身将采月收拾的衣服一件一件拎出来,“这个,这个,都不要,行路上我必是骑马的,带这么多裙子作甚,穿着裙子骑马吗?给我多带些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