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带着自己的女儿,拂袖而去。
何挽看着她的背影,蹙起眉头。
长公主平时根本不把秦桓放在心上,为何此次看到他出事,却失了身份跑到慎王府来闹呢?
她与慎王一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
慎王府开宴,人声沸鼎,盘龙殿内也不冷清。
太元帝屏退了众仆从,殿内只剩下长公主与她的女儿。
太元帝上座,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不免叹息出声。
“秦桓被朕从地牢中提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断舌断指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回天乏术。你又要朕如何救他呢?”
闻言,长公主静默了许久,跪在她身边的小公主听不到皇帝说的话,抬着头,盯着太元帝的眼睛极亮,似乎有泪光闪动。
到了皇帝面前,长公主也没有方才在慎王府上那般激动了。
初听到秦桓被割舌断手的震怒慢慢消散,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若秦桓当初所做之事暴露,被割舌断手都是轻的。
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罢了。
可这些年,长公主告诉自己要与秦桓恩断义绝,故意羞辱他、冷待他,可真到此时,说不难受也是假的。
秦桓算不上一个好男人,但是。。。。。。
长公主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饶是秦桓十恶不赦,对待女儿确实尽心尽力的,是个好父亲。
长公主明白,如果他死了,他们的女儿一定会很伤心的。
她抿了抿嘴,问:“父皇,您为甚么改变主意,要亲自审秦桓了?”
问出这话,说明她心中早有预感。
果然,太元帝的回答不出她所料。
“当年文儿一事,疑点重重,朕要亲自调查。”
太元帝蹙眉,“虽然秦桓被割舌断手,已是审不出甚么来了,不过总还有旁的蛛丝马迹可查。”
长公主心中“咯噔”
一下,放在地上的手蜷了蜷,“父皇,李佑鸿趁着您把秦桓交给他的时候,割了他的舌头、断了他的手指,分明就是有意不让旁人审问他。”
“李佑鸿此举,甚为可疑,父皇不能不查!”
闻言,太元帝叹了一口气,“秦桓被割舌断手之时,雀奴并不在地牢,做这事的,另有其人。”
长公主不肯善罢甘休,“父皇,不管他在不在地牢,这案件之前既然由他负责,秦桓被这样对待,必然是他授意的啊!”
她想到了甚么似的,表情变得凝重,“父皇!您不能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荒唐传言,而对慎王起了怜惜疼爱之心啊!”
“朕心中有数!”
太元帝蹙眉,语气不是很好地打断了长公主的话,“这些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当初你与秦桓成婚,朕便觉得秦桓配不上你。日后,那秦桓死了,朕再给你指一位门当户对的驸马便是。”
话音刚落,长公主尚未回话,跪在她身边的小公主便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渗人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