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的东西,无论再怎么奇异,归根结底不就是守宫砂么?
想要守宫砂消失的方法,不就是那么一个,她又何苦问。
李佑鸿神色很是认真地看着何挽,道:“这个办法就是。。。。。。”
何挽早已经后悔问了他,一点也不想听他的回答,刚要开口打断,便听李佑鸿道:“把我手腕上的守宫砂连着肉一齐割下来。”
“。。。。。。”
何挽一时无言以对,静默片刻,一边把纱布重新缠了回去,一边道:“王爷说笑了。这么做实在不妥。”
李佑鸿眨了眨眼睛,对何挽的话非常认同,“是不妥,割肉那么疼,本王也不舍得。”
他的“不舍得”
三个字说得慢而轻,莫名带上了些许的意味深长,何挽的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
李佑鸿被何挽握着的那只手翻转向上,轻轻拍了拍何挽的手背,“王妃无需担心,我和你的守宫砂,都有办法解决。”
说完这句,他没忍住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弯起,潋滟泛光,“我刚才说笑罢了,瞧你的样子,怎么当真了似的。”
“你不会是害怕我也要把你的守宫砂割掉罢?”
何挽:“。。。。。。我没有。”
李佑鸿起身,拿起床榻上的外衫,抖得平整后,才穿到了身上,手习惯性地摸上自己束起的发,手腕灵巧地一动,便将头发盘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意识到甚么不对,半侧过身,对何挽道:“今日要上朝,我便先出府了。”
何挽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点了点头,嗯了声。
直目送慎王翩翩离去,她才起身,走出屏风,冲着正在擦桌子的元士招了招手。
元士忙放心手中的活计,跑到何挽身边,“王妃,有甚么吩咐?”
何挽嘴唇微抿,问:“王爷的头发,每天都是谁给他束的?”
元士大咧咧道:“王爷自己束啊!”
“王爷给自己束头,还能日日束得如此整洁,端正。。。。。。”
何挽哼笑了一声,“真是不容易啊。”
元士很是为自己的主子骄傲,道:“那是自然了!这是王爷打小练起来的功夫,甭说是看不见,就是只用一只手,都能把头发束得整整齐齐!”
他说完这句,察觉到王妃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疑惑道:“王妃,怎、怎么了?”
“无妨。”
何挽垂了垂眼睛,“等你们家王爷回来了,你帮我告诉他,就说我很羡慕他如此高超的束头技巧。”
元士:“啊?”
他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便见王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府正殿。
*
黄忠睿是个软骨头,被送去刑处司不过一夜,便受不住,将皇后招了出来。
下了早朝后,太元帝便直奔凤栖殿。
自从几日前,皇后被赵忠全带回自己宫中,这偌大的凤栖殿便成了名副其实的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