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看着宋昀然的脸色一会儿一变,从面红耳赤到生无可恋,中途也就间隔了几分钟的时间,以为他遇到了工作上的麻烦,便问“怎么了”
“别说话。”
宋昀然靠在沙上,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死活想不明白大家这是怎么了。
他长得帅、个子高、还有钱,难道不是相当标准的霸道总裁配置吗
为什么别人家的霸总跺跺脚,就能有一群人跪下来叫爸爸,而他只想专心当秦恪一个人的爸爸,却总是遭遇层层阻碍
该不会这也是原作世界的意志作祟吧
宋昀然一惊,连忙向同盟咨询“说起来,你重生后遇到过什么异常没有”
秦恪反问“异常什么意思”
“就是很不合常理,出你的认知。”
宋昀然解释完,没忘记忧心孩子的学业,“你怎么连异常的意思都不懂,老师上课的时候没听讲吗”
“”
秦恪揉揉眉心,无奈地开口“你遇到了”
宋昀然说“算是吧。比如我有个伟大目标,看起来应该很好实现,但直到现在也没能达到,这会不会是重生的一种负作用”
不知为何,秦恪似乎猜到所谓的伟大目标其实指向什么。
他不懂宋昀然一心想当他爸的执念从何而来,第一次听说时只感觉可笑,如今经历得多了,反倒只觉得可爱。
这和他前世认识的宋昀然不一样。
更生动,也更亲近。
以前的秦恪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宋昀然面对面地坐在沙上,探讨关于重生这种非常天方夜谭的话题,也没想过当初在红白喜事片场意外的相遇,原来是另一条路开始启程的信号。
如此看来,倒也确实能算出他以往的认知。
宋昀然见他半天不出声,没耐心地从沙那头凑近了些,不满道“这道题很难回答吗,需要考虑那么久”
秦恪眉眼微垂看过去。
视野里是一张干净漂亮的脸,一双眼角偏圆的杏眼本该是
很乖巧的形状,却因为宋昀然神色中那点不耐烦的催促劲,反而显得很欠收拾,可他密长的睫毛眨上两下,就让人不想真的动手收拾他。
很矛盾的一种状态。
秦恪错开视线,声音低了些“非要说的话,你就是我遇到的异常。”
宋昀然“”
他觉得这听上去不像好话,怀疑秦恪在阴阳怪气地骂自己。
“但我不认为这是负作用。”
秦恪笑了笑,光影在他眼中蜕变出别样的色彩。
听上去又不像骂人了。
宋昀然疑惑地愣了一下,似乎即将参透什么的瞬间,阿姨叫他们吃饭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直到这顿饭吃完,他都没想通秦恪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间转眼来到十月中旬,距离红白喜事正式上映还有一周,星河就在几个大城市安排了几场点映活动。
这种提前小规模点映的宣传方式并不罕见,目的就是在正式上映前,先依靠专业影评人与资深电影爱好者把口碑散播出去,既能进一步吸引普通观众,也能让影院根据好评论来决定最终的排片量。
前一世红白喜事刚上映时,就因为主创团队不出名而吃了排片的亏。
这一世宋昀然满脑子都是多赚点钱,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这周六,第一场点映在燕市开启。
作为影片最大投资方,宋昀然自然被安排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入座。
许久未见的导演与制片人坐在他左侧,两人回头看了眼黑压压的观众席,不约而同地转回来,大概是想到星河为电影砸下的宣成本,忍不住同步开始不安地搓手。
像极了刚知道南华传会被开成大i的钟小峰。
宋昀然侧过脸,问右边的秦恪“你紧不紧张”
“你呢”
秦恪轻声问。
宋昀然吐槽“本来不紧张的,但是看他俩那样,害得我都有点慌了。”
话音刚落,随着熟悉的龙标音乐响起,灯光也暗了下来,象征着电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修改重来的机
会。
左边的导演忽然抖了一下,他慌乱地扭过头“小宋总,我害怕。”
宋昀然拍拍他的肩“就算亏本赔的也是我的钱,淡定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