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依这几天很忙,云洲的生意要扩展到京城有很多事要做。外面的事虽然有刘伯和丁玲帮忙,也从云洲那边调来了个办事得力的掌柜来打理铺子的事,还是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她亲自过问拍板决定的。
好在最近云氏因为方喜儿的事而心忧,没空来“教育”
她,让她不用再分神去应付云氏。
云氏这些日子又是请大夫,又是求道士的,终于让方喜儿回了神,不再疯疯癫癫缩成一团,以为别人要害她了。
却也没好到哪儿去,她这一回神让将军府更加的不得安宁,整天怨天怨地,骂声不断。
她骂沈琴棋假仁假义,整天装出一副菩萨心肠,其实心里头全都是黑的,心眼小的跟颗芝麻粒一般大。把前几年国子监司业家的千金在诗会上夺了沈琴棋的魁,沈琴棋不服气,次月又举办了一次诗会,从贫寒人家的学子那里买来的诗充作自己的诗的事抢了国子监司业家千金的魁的事给抖了出来。
骂肖剑白白长了两只眼睛,跟个瞎子一样,出气用了,沈琴棋做了那么多龌龊事都看不见,还以为沈琴棋是个心地善良的小白莲呢,处处护着。沈琴棋喊一声“肖哥哥”
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唯命是从,跟个傻子一样。不晓得就他一个落魄王府家的世子,在沈琴棋眼里连个屁都不如。
更骂云依依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靠着她娘的关系才能来的京城,进的京城书院。身份低微就要识相,就该对她感恩戴德,为奴为婢。云依依不仅没有这样做,还天天为难她,与她作对,给她难堪,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出门就该被马蹄给踩死的贱货,就该让马蹄把她那张脸踩个稀巴烂才好。
方喜儿现在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污秽不堪,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个遍,根本不像个大家闺秀,跟市井间的那些个泼皮流氓一个样。
将军府的人见着她都绕道走,生怕被她撞见,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被她看着都会被她骂个半死。谁都不是受虐狂,喜欢上赶着找骂的,都躲着方喜儿远远的。
方喜儿和沈琴棋决裂,被京城书院开除学籍的事云依依多多少少也牵扯到了其中,云氏气愤之下本来是要拿云依依出气的。她闺女犯了错出了丑被京城学院开除她没有办法,但让住在自家府里的一个表小姐也不能去京城学院读书还是很容易的,更何况这个表小姐还是她的亲戚。
她派了个奴才去京城学院给云依依办退学,云氏想着以她将军府当家主母的地位和云依依姑母的身份办理退学这种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结果办事的奴才低垂着头回来了,说京城学院不给办,并转诉了京城学院院长的原话:夫人您既不是表小姐的父亲,也不是表小姐的母亲,就没有权利替表小姐做决定,来代替办理退学。不过您是将军府夫人,如果您非要办的话也不是不行,他们学院会将五少爷的开除通知一并送过来。
“他敢!”
云氏怒不可遏,拍桌子暴起。却不敢再打让云依依退学的心思,因为她心底里很清楚,对方是京城学院的院长,又有什么是不敢的。
给女儿出气固然是重要,但儿子的前途更重要。
方喜儿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糟糕了,跟沈琴棋在那么多世家公子、小姐的面前闹起来,又有王太医作证,将她害沈琴棋的事锤得死死的,一点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云氏也没有办法,只能等这件事过去,时间长了大家慢慢忘却。
云氏也因为这件事丢尽了脸,在将军府里都抬不起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瞬间荡然无存,方大小姐天天骑在她头上叫嚣嘲讽,使她年纪轻轻患上了偏头痛。
与云氏的境遇相反的是云依依在将军府的人气空前的好,除了方大小姐和方盛惜,其他房的姨娘、小姐们也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跑来她的院子咵天讨好,都是为了再讨得两颗“美肌丸”
回去的。
“美肌丸”
效果那么好,是她们没想到的,才开始也担心会有副作用,不过经王太医验证过后,她们彻底安了心,知道是好东西,都想再弄一些来,花钱买都行!
可惜那“美肌丸”
是柳先生给她的,只有一瓶,全都分给了她们,她也没有了,于是道:“我这里也没有了,‘美肌丸’是我父亲从西域商人那里买回来的,可遇而不可求。我也得先问问我父亲,看还能不能买到些,如果还能弄到我一定会给你们送去的,放心。”
她敷衍的打她们快点走,对她们的到访不厌其烦。
晚饭的时候方喜儿阴冷着一张脸来到大堂。
“喜儿,你怎么来了?”
云氏奇怪。
因为方喜儿这段时间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而且说话实在是太难听,连云氏自己都听不下去的。云氏准了她每日不必来大堂吃饭,让丫鬟把饭菜单独端到她的院子里。
方喜儿仿若没听到云氏的话一样,看也不看云氏一眼,姿势奇怪如行尸走肉一般直朝云依依走去。
云依依心觉不妙,蹙起了眉。
就在方喜儿距离云依依只剩一米的时候,她突然扬起手,一把明晃晃的匕握在她手里,直朝云依依刺来。
云依依一个闪躲,跌倒在地上。
方喜儿手上的匕直直的扎入云依依座位前的桌子上,她拔了下一下子没□□,双手握着刀柄,再用力一拔,一个后坐力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