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之所以愿意将知乐交给我们沈家,就是因为相信我们会将知乐照顾好,结果呢,却生这种事……还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让我如何跟老江交待!”
“以后我会亲自向江老致歉,赔罪,”
沈程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暂且不告知为宜。”
人心难测,谁也想不到经过重重筛选的公司里仍夹杂着渣滓,沈程给予知乐充分的自由,认为结交朋友对知乐利大于弊,这是好意,但出了这种事,不管怎样,身为带知乐回来的主人家终究难辞其咎。
“这还用你说。”
沈泰远哼了一声。
对于事件的处理结果,沈泰远尚算满意,又问过其他一些事,见沈程考虑的都算颇为周到,总算气顺了些。
“对知乐上点心。”
最后沈泰远说:“无论如何,别在我们沈家受了委屈。”
沈程第一次在知乐的事上没有与沈泰远持对立的态度,嗯了一声,说:“正好有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
“知乐惧怕陌生人,是从小就这样?还是生过什么事?”
起初沈程只以为知乐是普通性的害怕陌生人,就像很多正常人面对陌生人也多少会有些拘束不自在一样,而知乐不过表现的更严重些罢了,但阿健的事却触了一些不寻常的点——知乐对于被人抓住手腕的动作非常恐惧和抗拒。
之前与知乐不曾有过这般的肢体接触,是以并未察觉到异样。
知乐的反应很像曾经受过什么刺激后产生的应激反应。
若贸然向知乐问起,怕引什么不好回忆,是以先问问沈泰远,或许江善原曾对他说过。
沈泰远:“这倒没听老江说过,估摸着还是生病后认知产生紊乱,见人少,便不太敢与陌生人打交道。改天我问问老江。”
原先的园林公司已被终止合作关系,剩下的工期另找了团队接手,这一次自然审查更加严格,万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与此同时,沈园增一批人手,轮流值班巡逻,而园内所有的监控设备,从里到外,也全都重布置与更换,确保沈园每个角落都无遗漏,都尽在掌控。
知乐虽然精神恹恹,却还是按照作息,每天做功课。
沈程打完电话,从楼上下来。知乐已经写完字,坐在厅里,面朝外面,他的视线落在经常晒太阳的草坪上,有些怔的看着。
沈程站在楼梯拐角处看了一会儿,走过去。
“怎么不出去玩?”
知乐双腿弯曲,蜷在沙上,胳膊抱着双膝,摇摇头。
沈程脚下踩到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支骨头玩具。
知乐马上将它捡起,放到一旁的收纳袋中,袋中还有飞盘,狗粮等物。收拾完毕,他抬起头,对沈程勉强一笑。
知乐很想问问乐乐的事,却不可避免会想到阿健,他并不想再想起他,只好忍着不问。
“乐乐已另外找了可靠的主人,不必担心它。”
沈程神情如常,尽量轻描淡写:“这些东西改日让人给它送过去。”
知乐双眼微微睁大,阿健虽坏,但乐乐这些天的陪伴和带来的乐却货真价实,知乐还是很惦念它的。如今这个消息,算是个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