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会儿就要上课,她总不能提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进教室吧?就地放生又颇为不舍,舅舅早出晚归打来的诶……真是进退两难。
正巧余光瞥见一白衣少年经过,“沈浪同学,能不能麻烦你个事儿?”
“嗯?”
“那个……嗯,就是……我送你个东西呗。”
她讨好地龇出大白牙,在夕阳下仿佛漾出一道炫目的白,请他代养一天好像有点过分,干脆送他吧,就当给他补补身体。
少年不动声色,嘴角却微微抿起,期待着,紧张着,送……送东西……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好像还不至于,难道是她也觉着上次自己在竞赛时表现不错?
不怪少年自作多情。自从县里竞赛回来,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大家都知道得奖多亏他力挽狂澜,男生个个唯他马是瞻,女生……嗯,就是抽屉里莫名多了几封信。
他又不傻。
相反,他还很早熟。很小的时候,沈文华跟村里寡妇的眉来眼去他都能读懂。
“喏,送你的。”
忽然,眼前多了一双白净的小手……以及一只手脚被捆绑住的灰兔子。
少年刚漾起的弧度,硬生生扯住。
“我舅舅打的野兔哦。”
“赶紧拿回去,快上课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塞他怀里。
沈浪:“……”
兔子:“吱吱……”
你他妈倒是把我提溜正啊,脑袋朝下会死人,死兔的。
半小时后,少年居然破天荒的迟到了。各科老师知道他这次表现的事,都待他格外的宽容。
“浪哥咋现在才来?”
王小东换个姿势,眼睛半睁半闭。
“有事。”
“啥事啊?是不是那狗日的又为难你了?”
一想到爸妈说的,沈文华四处胡说浪哥是杀人犯,还让镇上的人别借粮食给他,铁了心要逼到他山穷水尽,弹尽粮绝。
沈浪微微摇头,“无事。”
一会儿”
有事”
,一会儿又“无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小东瞌睡都醒了,可浪哥脾气怎么越来越难以捉摸了?正纠结着,桌子上忽然多了个小纸团。
“你会装卫星接收器吗?”
问号画得大大的,有个卡通头像也不能抵挡他的烦躁,凶道:“这他妈谁扔的?”
沈浪偏过脑袋看了一眼,“好好听课吧。”
顺手把纸条拿过来,趁王小东不注意,夹进自己语文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