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駟打開木匣,看著?寫?著?「嬴駟恩人?徐瑾瑜之墓」幾個大字的木牌,確實是當時自己親手寫?的,還有那塊玉佩,也是當時他放到她身上?的。
「你繼續說。」他問?得急切。
李肅接著?說道:「我覺得此事蹊蹺,便自稱是徐醫士的遠房親戚去?找里正?打聽,那裡正?卻?說徐瑾瑜幾個月前去?了河西,說是做軍醫,我去?看了登記,大概就是在公子離開徐家溝一個多月後。」
「那不?對啊,我當時到崖底找到她時,分明?已經沒了氣息,脈搏也沒有了,我方把她匆匆埋了。」嬴駟回?憶道。
李肅拿出謄抄的驗傳信息,遞給太子,「這是我從亭長那裡找的登記。另外我也在徐家溝打聽了一下,得到的信息是當時你離開徐家溝那夜,她被鄰居徐忠發現?昏死在村口,然後鄰居把她抬回?了家中。」
「隨後我便去?徐忠家中問?了,徐忠的妻子說,發現?徐醫士時她渾身是血,他們夫婦把她抬回?家後找了老傷醫為她醫治,第二日徐醫士方醒,醒後她說是自己不?小心滾了溝。因為傷勢比較重,徐忠夫婦留徐醫士住在他們家中養傷,一個多月後徐醫士傷勢好了,便去?了河西,說要當一名女軍醫。」
「河西軍醫。」嬴駟念著?這句話,然後眼神一亮,「我想起來了,你去?叫太醫署的項桓。」
心念道:那人?,真?的是她麼?
第49章她還活著
「項桓拜見太子。」項桓看著面前身材偉岸,不怒自威的太子說道。
嬴駟上前一步,說道:「快快請起,項太醫辛苦,半夜下著大雪叫你來。」
項桓起身,回道:「卑職應該做的。」
「李肅,看座,」嬴駟吩咐道,待項桓坐定?,他問?:「我記得你上次來這裡,是?送令尊和他徒弟研製的藥。」
項桓答道:「是?,有金瘡藥、止咳藥、正氣?丹、安和丸,還有一些其他的。」
「我還記得你說,那個徒弟是?令尊在河西收,還是?個女醫士,可是?這?樣?」
「對,叫徐瑾瑜,家父說是?今年?入營的,還說她是?軍醫營唯一一個女醫士。」
「你可還知其他的信息?」嬴駟問?。
項桓雖不知太子為何問?徐醫士的事,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家父給我來信,曾說起過徐醫士,說是?來自商於,是?一個孤女,父親打仗時落下病根,解甲歸田後不久便去了?,母親原是?名醫士,行醫路上發生意外也去了?,獨留她一人。還說徐醫士雖然才十七,但是?很有天賦,精通藥學,悟性極高,記憶力很好,常有奇想法。」
嬴駟本來心中還有懷疑,但是?聽完項桓的描述,徹底地確定?那人就是?徐瑾瑜。
原來,她還活著!
若是?她還活著,那肯定?看到了?木牌上他的名字,猜出他的身份。
否則,她也不會跟她的鄰居說自己不小心滾溝,她這?樣解釋應該是?為了?掩蓋他的行蹤。將那個寫?有他名字木牌埋起來,應該也是?出於保護他的身份考慮。
可是?玉佩貴重?又好拿,她為什?麼不帶走,將之也直接埋起來了?呢?難道她不知道玄鳥玉佩的含義?
還有,為何她不來找他呢?是?她還不知道他已經化險為夷回到咸陽秦宮了?麼?
於是?他對項桓說道:「徐醫士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寫?兩封信,麻煩你找可靠之人送到河西,一封給令尊,一封給徐醫士。」
項桓到家之時已是?深夜,妻子白霜聽到動靜便披上衣服下了?床榻。
「太子找你可是?有什?麼急事?」
項桓見妻子白霜穿的單薄,「外邊冷,你趕緊躺著吧,我在炭盆這?緩一下,過會兒跟你說。」
「屋內燃著炭火沒那麼冷,倒是?你,下這?麼大的雪凍壞了?吧。」白霜為項桓解著大氅問?道。
項桓脫下大氅後,將揣在懷裡的兩個信筒掏出。
「現在暖和多了?,今冬第一場雪就這?般大,明年?估計是?個豐年?。」
「但願吧,就是?不知君舅在河西營中可還好,現在天寒地凍地,那營帳肯定?是?凍地不行,」隨後她一皺眉,「夫君,你也勸勸他,讓他回來。」
項桓將信筒放到書案的匣中,「明年?戰後,親父應該就會回來了?,正好太子給了?我兩封信,讓我找人送到軍中,我明早也給親父寫?封信,一起讓白良給送去。」
「太子怎麼讓你幫他送信?」白霜疑惑道,心想,太子身邊那麼多人,怎麼送信還讓夫君幫忙呢?
項桓一嘆,「太子可能有自己顧慮吧,不便親自出面。這?信,有一封是?給親父的,一封是?徐瑾瑜的,就是?親父收的那個徒弟。」
二人躺到榻上後,項桓繼續說道:「據太子說徐醫士救過他一命,知道父親收了?徐醫士為徒弟後他說希望父親多照應一下她。此事霜兒你知道便可,莫要聲張。」他叮囑道。
「我知道的,不會亂說的。」她說道,「聽君舅說徐醫士是?個妙人,等她回咸陽我真想見見她。」
項桓側躺著拍著白霜的背,「明年?估計就能見到了?,跟我們大女兒項秋一般大,倆人估計能一起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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