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跟着刘秘书刚走到赵厂长办公室门口,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从里面跑出来,没注意前面,一头撞上叶晚。
小姑娘头也不抬地道了几声歉,又哭着跑开了。
叶晚回头看她。
刘秘书在旁边介绍道:“那是王组长的外孙女,肖燕,也在木雕组。”
“木雕组不就王组长一个人吗?”
叶晚在家听宋父提过一嘴木雕组的情况。
“她刚进木雕组没几天,”
刘秘书压低声音,“王组长性子不定,隔三差五闹一出,赵厂长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外孙女招进来盯着他,这不,还是出事了。
“秦书记的樟木雕花套箱都给搬回家了,那可是人家宝贝闺女的嫁妆,你说赵厂长能不气吗?”
刘秘书无奈地摇头,“但也没办法,谁叫我们木器厂就王组长一个木雕师傅,物以稀为贵,赵厂长还得哄着他。”
原来木雕师傅这么吃香,看来宋城同志很有钱途,叶晚心想,这段时间她没少为难宋城,这次帮忙就算对他的弥补了。
“赵厂长,小叶干事请来了。”
刘秘书敲响赵厂长里间的办公室门。
赵厂长亲自起身迎接,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又是招呼叶晚落座又是交代刘秘书沏一杯好茶。
叶晚不是第一次进赵厂长办公室,小老头每次都很严肃,今儿个这么热情,笑容满面,小胡子一翘一翘,他刚不还在火吗?
宋城那支玫瑰花木簪威力这么大?叶晚在心里感叹。
“小叶干事,你上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我办公室了?”
赵厂长坐回自己的老板椅,笑眯眯地看着叶晚,然后指了指她的头。
叶晚一脸迷茫地摸摸自己的头,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哎呀一声,“我的簪子落您办公室了?我就说宣传科翻了遍怎么也找不到。”
赵厂长看破不说破,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根玫瑰花木簪,拿在手里打量一番,问:“这支木簪跟小赵干事之前掰断的那根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吧?对小叶干事来说很重要?”
“不瞒赵厂长,”
叶晚故作害羞地垂下眼睑,小声道,“这是我丈夫送我的东西,他费了不少心思,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一支簪子跟小赵干事闹起来。”
“小叶干事误会了,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赵厂长虽然疼惜孙侄女,却也是明事理之人,宽慰叶晚道:“那事儿确实是小赵干事做得不对,她离开木器厂也是纠风办对她的处分,跟你没关系,再说都过去了。”
叶晚大舒一口气,而后明知故问:“所以您让刘秘书叫我上来不是为这事儿?”
“老实跟你说了吧,”
赵厂长再次打量手里的玫瑰花木簪,越看越满意,“我就想知道这支木簪出自何人之手?手艺这么精湛,不去木雕组太可惜了,而且木雕组一直缺人手,前几天又接了秦书记一单活儿,老王那个王八蛋也不靠谱,他把秦书记寄放这儿的套箱给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