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菲儿心里翻了个白眼,好不容易高看这便宜儿子一眼,结果两句话又打回原型。不知道又怎样,不认识又如何,想办法让人知道让人认识便是了。要是还没做就怕,那天底下啥也做不成了。史菲儿心里有点堵,就更想将这事做成了。眼睛一转,笑着朝贾赦道:“不如这样吧,咱们母子以一月为期,若是这一月我能让这京城内都知道这皂儿,你输我三间铺子,若是我输了,给你三间。”
“哪敢哪敢,母亲莫要臊儿子了,这铺子莫说三间,就是母亲全都要去。儿子也说不出个不字。”
“怎么说的像是我要霸占你的铺子去,你也别慌,反正此事就当你我母子一个乐子。平白说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加点彩头助兴吧,就这样定了。”
史菲儿定了论。见贾母坚决,贾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点头应了。
本朝这商贾人家地位颇低,史菲儿也是知道的。但因查看账册时又发现不论是贾母的嫁妆或是贾家的资产铺子皆都不是少数,便有了几分疑惑,后来才知这铺子若是贩卖些自家产出之物,便不算是行销贩卖,而是出售盈余。虽然这在史菲儿看了有几分自欺欺人,但是却是件天大的好事,自己在现世未了的心愿,此番说不定能在这里实现了。因三天后,便是贾赦的岳母寿辰,史菲儿早早就打定主意要借着这次寿宴将在手工皂的广告打出去。
话说这史菲儿开始做手工皂,方才觉得自己似乎回归了点现代人的味道。心里也忍不住吐槽,凭什么人家女主穿越回去,不管是落得怎样的一番境地,人家都能那么快适应了。自己在这荣国府顿顿锦衣玉食,可还没出一个月就已经腻了,如今自己是份外怀念现世的各种便利设施,以及打法时间的各种宝贝,什么网络、通讯、淘宝、快递等等等等。如果要细说自己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的,每每遇到不称心的事,史菲儿便忍不住想要是能将这儿改造的和现世一般便利该多好。只是抱怨归抱怨,但该继续的事,史菲儿却一点也没停。
手工皂制作虽说不难,毕竟这里并非现世,其中一味主要原料烧碱便是买不到的,还是要合成一番才行,此时史菲儿真是非常感激那位让自己将合成氢氧化钠的化学方程式抄写一百遍的化学老师,尽管当初自己可是恨得要死。小试牛刀一番,这第一次批手工皂竟然顺利制作成了,史菲儿心里欢喜。
因这手工皂有个成熟期,约莫一个月左右才能熟透。想着等待的时间也是无聊,史菲儿索性打算赌一把,又叫人多多备了材料,根据不同的用途,又照着自己还记的方子多做出了几款不同的香皂来。
史菲儿成功做出了几批手工皂后,便又开始了革新。最早因只是尝试,只看能不能成功。见成功了,史菲儿便又不满足起来。虽说前几次制成的也能使用。但是无论是样子还是香氛都太过普通。可这里又没有硅胶磨具,思来想去,史菲儿便想起了月饼模子,试了一番觉得效果不错。史菲儿便让人依照自己画的样子,按照月饼模子的做法做了来。如此一来,款式倒是多了不少。等此番折腾完,一月一过,史菲儿将成熟的皂儿一试,没想到效果颇为不错。史菲儿信心大增,忙让人将做成的皂儿送给自己儿媳与贾敏,又给宁府的媳妇送了些去,让人先用用看。
众人收了东西,一试便晓得此物的好出来,都向贾母打听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史菲儿便知此事应该可行,想来想去,觉得此事早晚要告知众人,便将张夫人王夫人叫来,简略说了此事,说那皂儿方子是自己的陪嫁。儿媳听了都为之一惊,纷纷感慨这贾母见识广博,随便抖搂一点都够她们学个半年,各种奉承。
如今这皂儿有了,万事俱备就差广告推广宣传了,史菲儿兴致勃勃等着赴宴。毕竟这世道大户人家的妇人多窝在家中,出去交际应酬也不过是寿辰宴请,或者婚丧嫁娶之类的由头。细算起来史菲儿上次赴宴还是因贾敏有孕去的林府,屈指一算已有小半年了。如今好容易有个机会,自然是要珍惜。这张家老太太也是有运气的,恰巧手工皂刚刚成熟了一批,图案也是寿字福字图案,送人做寿更是不错。
虽然之前跟贾赦打了赌,史菲儿自己也是自信满满,觉得自己的礼又讨彩也不是寻常见的,可捏着给张家的寿礼礼单时,才发现一个大问题。这让史菲儿忽然有些沮丧起来。
第四十二回
话说史菲儿原本想借着张家老太太寿辰大肆推销一把自己的手工皂,可捏着礼单再次核对礼物时,史菲儿却忽然想起这送礼一事咱东方人内敛含蓄,查看人家送来的礼就没有当面拆的。后来是受了西方文化影响才开始流行当面拆礼物,送礼的人也以欣赏到收礼人惊讶欣喜的表情为豪。
原本自己此番花心思就是想让寿星当面拆礼物,再由此借机宣传一番的。可如此一来,别说宣传了,就是连当众打开让旁人看到的可能性都是零啊。况且这手工皂讲究的是个实用性,总不能将用法和效果写在礼单上吧,那样也太奇葩了,礼单还不成了宣传册了。这里更不能像现世电视广告那样,随便逮一个人拉着人家洗手或者扒下人家件衣服强洗验证吧,越想史菲儿越是头疼。
见贾母捏着礼单不语,一旁站着伺候的张夫人以为是礼单上有不妥之处,忙开口问道:"
老太太,可是这礼单上出了什么岔子?"
史菲儿听见张夫人询问,方才回了神。将手中的礼单递还给张夫人,"
你素来都是办事稳妥的,哪里有什么岔子,不过是我想旁的事分了神罢了。这礼单很是恰当。"
大太太听此话,才放了心,见贾母面有难色又问:"
不知老太太为了何事心忧,媳妇虽说是个驽钝的,但老太太说出来多个人议议,兴许可以解解心忧?"
史菲儿见张夫人自己引了话题,微微叹了口气道:"
你可知我们府上的亏空还有多少?"
"
听老爷提了一句大约还差个十万余两。"
张夫人听贾母提及此事,刚才又因看礼单而发愁,便以为这礼是重了,又因是给自家母亲祝寿,先前因府中亏空一事府内倡俭,自己拟礼单时便依照常例略减了一二,但贾母见了不准,非但没有减少还添了不少,可今日又是如此,张夫人也摸不透贾母的真实意思了,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这礼单确实有些过于丰盛了,老太太依我看,还是寻个旧例吧。"
史菲儿听其如此一说,便知道其想岔了,忙道:"
我烦愁之事与礼单无关,此事定了莫要再议。"
张夫人见状更是不解,史菲儿在一旁瞧见,笑道:"
今日我只问你一事,若是我与你家老爷定要让你择一个来帮,你挑哪个?"
"
老太太,你这话让媳妇更糊涂了。"
张夫人一听忙道:"
一家人哪里还有帮不帮一说。老太太您有事只管吩咐一声便是,媳妇自当效力。"
史菲儿听闻此言笑道:"
你是不知道前情的,那日我与赦儿打赌,若是我一月之内让这手工皂在京城人尽皆知,他便输我三间铺子。反之,我输他三间。此番若是你能帮我,就必能赢他。若是如此此番你选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