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日子甚至连桌像样的饭菜都整不出来。
人人喊着解放妇女,男女平等,也只不过是在婚姻上给了女人一个点头和摇头的机会罢了。
真正地平等只体现在生产劳动上,男女干一样的活,一样的劳累,回家后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洗衣做饭纳鞋底,男人在家务上是一丝都不带干的。
这样的男女平等让这个时候的女人过的很苦,很累,所以王荣梅高调的嫁女行为其实是一种对女儿的保护态度,我的孩子我宠着,到了你家你照样要给我宠着!
缝纫机披着鲜红的红绸大红花,这还是王荣梅当上劳模那天戴过的大红花呢,在唢呐手的吹奏下,伴随着悠扬有节奏的乐声,张招娣穿一身自己亲手做的红色夹袄,红色裤子,红色棉鞋,红色盖头下的头上还特意戴上了一朵红色的绒花,坐在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后座上,红色盖头一荡一荡的。
张招娣看不见外面,但却听见了外面人潮的欢呼声和祝福声,心里甜甜的,想起前几年两个姐姐的结婚情景,张招娣心里感到好满足,她比她们强多了,他们结婚什么都没有,而自己结婚后缝纫机有了,自行车有了,身边这个男人对自己还百依百顺,她对自己的婚后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向往,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一定能比两个姐姐过的好。
最兴奋、最高兴的当然是张连岭了,愿望终于变成了现实,笑的合不拢嘴的张连岭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子,慢慢地跟随在唢呐手的后面,就怕不小心把坐在后面的心爱姑娘给摔了。
六斤赶着驴车拉着缝纫机跟张连岭的后面,旁边坐着的是安立,两人表情比较严肃,没了往日那笑嘻嘻的一贯表情,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哄笑声,两人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两个姐姐嫁出去后,终于让他们体会到了所谓的嫁出去,其实就是以后姐姐就不是家里人了,回来后就成了客人,就成了外人,他们回家的次数很少,甚至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
以后三姐做的饭可能很少能吃上了。
他们心里很不爽。
驴车后面,是张连岭的堂兄,他大声地喊“新人成婚,万事如意!”
然后抓出一小把糖洒向周围的孩子和村民们,引得跟随在后面的人竞相捡拾,走一段路后,再喊“新人成婚,早生贵子!”
再扔一把糖,孩子们就开始跟着喊,场面被搞的很是热闹
弄得多半个村子的人都来观礼,送这小两口成婚的人竟然排成了一条蜿蜒数米的长长队伍。
这个壮观场面,以后就成了以后小伙子们结婚模仿的对象,只要条件允许,都会安排一个人在新人后面撒糖,引来孩子们的欢笑和村人的围观,人越多,说明这个婚礼越被人祝福。
新媳妇接到了家里,这个婚礼就算结束了,很多人从一进家门开始,把新衣服一脱,家务活就开始接手了。
简单吧,从娘家接到了婆家,身份就这样改变了。自己养大的姑娘就这样成了男方的媳妇,开始伺候男人,孝敬公婆,天天在家洗衣做饭,下地干活,然后传宗接代,这也是多少农村人不爱要闺女的原因吧。
家里的成员又少了一口人,王荣梅看着空荡荡的西屋,心里哀叹“长大了,翅膀硬了,飞走了。以后的日子就看招娣自己了,她以后帮不上了”
。
丽娟、秀娟都回来了,连同六斤的对象也来了,家里热闹了一阵子,也渐渐冷清下来。
村里的风俗,出嫁的姑娘不能再娘家过年,所以两个出嫁了的姑娘了,只再加带了几天,丽娟就陪着秀娟带着玉玲和玉亭走了。
家里就剩下了老两口,六斤、安立、爱学和爱娣。
腊月十五这天,队里终于在村里放了一个大招!
这天要宰猪分肉了!
孩子们难得看到这个场面,都挤在前面看热闹,看着那肥猪被放血,打气,然后扔进大锅烫猪毛,刮猪毛,每个流程都被看的一丝不苟,大气不敢出。
最惊险刺激的是把毛刮的干干净净的肥猪被挂起来的那一刻,一刀下去,冒着热气的肠子、肚子“哗啦”
一下流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大盆里。
胆子小的尤其是女孩子们会捂住眼睛尖叫,男孩子们则嫌弃的看她们一眼嫌她们打搅了大家看的兴致。
甚至会笑话一声“害怕还看,胆小鬼!一会你别吃肉啊!”
猪宰好了,每人三两肉,不论大小,队里的喇叭放着高昂的进行曲,村民们排队领肉,各个喜笑颜开。
村里的干部们最后领,王荣梅挑着肉丝多的后腿肉要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份。
剩下的肉就是自由挥了,村民中有想多要一点肉的就掏钱来买,价格肯定比县上要便宜。周围村的知道了也会来买一点。
一只2oo多斤的大肥猪2天就处理的干干净净。
村里除了分下去的肉外,还额外挣了11块钱,最后没人要的排骨和其它一些大骨头,被王荣梅花2毛钱全部兜圆了,那排骨虽然被剃的干干净净,可好歹还是有点肉的。
她还知道后世的排骨可比肉贵的多,而且排骨能补充营养,这些排骨虽然没肉,但炖骨头炖排骨那汤它也香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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