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经理,好像在看你。”
沈攸宁没动唇,用不甚清晰的腹语,给冉宇桐传来信息。
完蛋。
迟到被抓包了?
不会这么寸吧,这是什么火眼金睛?
冉宇桐心里一抖,准备硬着头皮迎上经理凌厉的目光。
于此同时,会场四周的音响,同时响起一道低沉厚重的男音。
“桐桐。”
一针冻剂猛推进静脉,听到这两个字后,冉宇桐僵在原位。
听错了吧?
撒癔症了?
还是又做白日梦了?
裴经理,裴经理,裴……不会的,世界上姓裴的那样多,不会是他的。
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以前不也总是听错吗。
短短的两秒钟,冉宇桐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他在心悸下抬头,每一寸,都能听到后脖颈的骨节响动。
视线交汇的一刻,麦克风再次出声响。
“我是裴书言。”
“各位上午好。”
会场上终于掌声回荡,阵阵脆耳清响,像乍暖还寒时的冰,冲破冉宇桐被堵塞的血液。
他的目光钉在三尺宽的演讲台,四年未见的人依旧风光奕奕,他好像从来没有狼狈过,即便分开时那样难堪,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肩膀也是挺直的。
此刻,这副肩膀立在会场前台顶灯下,也在全体职工注目中。熨贴的西装更显他臂膀开阔,但只有冉宇桐知道,在这深灰色面料下,暗藏着谁的齿痕。
空白的大脑逐渐归拢思绪,冻住的身体也缓慢升温,台上的人早就挪开眼神,仿佛刚才那个插曲并不存在,得体又平常地,表着自己的就职演说。
冉宇桐却不敢再抬头,趴在桌子上小声而急促地喘息,沈攸宁率先现他的异样,拍了拍他的手肘,问他怎么了。
“没事。”
冉宇桐尽量调整语气,深吸一口气道:“有点儿头晕。”
他在桌下掐了把自己的小臂,痛的,不是在做梦。
台上的人已经讲到五年内的规划,听起来像是画饼,可他向来言出必行,做不到的事,连善意的谎都不会撒。但凡他当初要能给自己画个饼,两人也落不得分手的下场。
他音色醇厚,说话却总带着凉意,谈恋爱的时候像巧克力冰激淋,分手了变成冷掉的中药。
“能加入R。a是我的荣幸,因心情实在激动,可能刚才略有失态,在今后的日子里,望与诸位携手共进,为R。a打造更加光辉、灿烂的未来。”
刚才。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冉宇桐努力回想,到头来只记得两句。
他说“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