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这是宁可护着表姐,也不护着夫人吗?”
莫穗穗讶异问完,看看祁云宴,又看看慕岁宁,仿佛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捂住嘴,“你们难道……”
“我们如何?”
祁云宴笑问,“莫姑娘尽可说的大声些,以免你父亲听不清楚。”
莫穗穗还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父亲莫丛维的惨叫就从外面响了起来,而且是一边惨叫,一边咒骂她这个女儿,骂她是个闯祸精,诅咒她怎么不去死!
“父亲!”
“莫大人参与陈宾一案,锦衣卫抓他进诏狱住两天,莫姑娘还是别去见他的好,否则牵连到你,也只能委屈你去诏狱小住了。”
锦衣卫做的就是闻风抓人的事儿,就是圣上来了,也挑不出他的错处。
祁天逸皱眉,拉住了莫穗穗。
莫穗穗听着外头一声比一声恶毒难听的咒骂,指尖发颤,她就说祁云宴怎么会任由她算计而不作任何反击,原来等在这里。
他怎么能对她这么狠!
慕岁宁趁机朝三夫人使了个眼色,三夫人立即上前,“这账目并非一日两日亏损出来的,十年前郡主也才八岁,夫人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三房不服!”
“就是,这么大的亏空,可不是一朝一夕出来的!”
“如今账上都没银子了,这可怎么过日子?我们几家的小姐还嫁不嫁,媳妇儿还娶不娶了!”
其他几房也鼓噪起来。
侯夫人被他们骂的一肚子火,“这侯府这么大,这么多口人,吃的用的都得我来操心,不都要花银子吗!”
“可这账目里最大的一笔开销,可就是你的‘妆银’,什么样的金银首饰、脂粉香露,要花近半数的家产!”
侯夫人嘴唇动了动,道,“我是花了,可那又怎么了,我出自金陵大族,家中宠我,我自小用的就是最好的东西,难道嫁人就不能用了?”
归德侯看着那些烂账,指着还在犟嘴的侯夫人,“好,你家里宠你,那你今日就回你自己家去吧,这侯府是留不住你了!”
归德侯这竟是要休妻?
“父亲,一些钱财罢了,不止于此。”
祁天逸想劝和,侯夫人却委屈落起泪起来,“我辛辛苦苦操持侯府十几年,侯爷半分不念我辛苦,只受那些小人挑唆,我回娘家去便是!”
“去了你就别再回来!”
归德侯狠狠一掌,手边的茶几顿时粉碎,其他几房的人纵然心有不甘,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归德侯狠狠看了眼莫穗穗,若不是她处处挑事,侯府怎会不得安宁!
“天逸,祁云宴,随本侯过来!”
归德侯甩袖而去。
慕岁宁看向祁云宴,她知道祁云宴不得归德侯喜欢,却没想到他们父子关系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祁云宴察觉她担心眼神,充斥着阴暗暴戾的凤眼轻弯。
祁天逸望着怀中柔弱哭泣的莫穗穗,不知怎么,竟对她总是闯祸、闯祸后又柔柔哭泣的模样生出了丝厌烦。
再看不远处的慕岁宁,她好像永远都那样坚韧,既敢闯祸,也有收拾残局的本事,从来都是优雅体面,不逊于人的。
“我先去见父亲,你父亲的事等我回来,我们再商议。”
“可是……”
不等莫穗穗说完,他便跟祁云宴一道而去。
莫穗穗从他怀里被推开,有些不适应,可不等她想明白,她那继母和家长几个继母生的弟妹已经哭着跑来,求她救莫丛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