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姑娘这话很在理,不过也不光图个新鲜,您看这花多配您呀!就在那个腰上面,好像身上长花似的美!”
白敏荷顾及着身后随时会追来的官兵,道:“你说卫府在哪里?”
那人指着前面道:“往前一直走,有一个分岔口,选左边再走一点路就到了。”
白敏荷按着他说的走了一阵,果真到了。卫府门口有一个人正坐台阶上面晒太阳,剑这一匹白马走近,马背上驮着一个白衣姑娘,越走近,他便越能看清这姑娘的容貌,当即吓了一跳,转身就要回去。
白敏荷喝道:“给我站住,不然饶不了你。”
那人便站得直挺挺的,白敏荷又道:“你转过来。”
那人又听她的转过来,两只眼睛眯眯张着。白敏荷眼睛一瞪,道:“我问你,你认不认得我?”
那人道:“认认认认认认得!啊!你你你你你你是是是是是是……”
白敏荷道:“我就是那个掳走王小姐的江洋大盗、你们甚麽徐知府下缉拿通告要抓的、还扇过你们公子好几十个巴掌的人!你们公子之前说要跟我打官司,现在我有空了,但是现在我身后有官府的人追我,所以长话短说,你给我进去带话给他,就说我姓白,他就知道了。”
那人点了点头,立即开门进府,门缝被白敏荷一剑挑开,那人以为她要杀他,跑得十分地快,白敏荷就在后面追着他,饶了一阵的弯路,到了一处院落,下马直进屋里,“砰”
地一声,这从屋里就连滚带爬出来一个人,脸色惨白惨白地,正是卫褚云。对方正喊着:“抓贼呀!抓贼呀!”
白敏荷拿剑背一翻他脚跟,连相就让他摔了一跤。她从他后面缓缓走过来,那报信的人不知甚麽时候跑了。
卫褚云扭身指着她道:“你胆子这麽大,还敢进我家里来打我?这根本没有王法!”
白敏荷道:“我不是来找你打架,你不是要和我打官司吗?我正是来找你说这件事。”
卫褚云冷笑着道:“现在全城都有你的缉拿令,抓到你就必死,你还有甚麽翻供证词?我又凭甚麽浪费时间跟你打官司?”
白敏荷提他的领子起来,那铁剑已经悬在对方脖颈上,卫褚云惊了一惊,忽然听见好多的脚步声,府邸里的守卫从四面八方过来,每一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银枪,相互靠着把这院子围住了。有人在叫:“卫公子!卫公子!”
卫褚云大喜,刚想出声叫他们快些进来,那剑已经架在脖子上太近了,于是他就改口嚷道:“别进来,别进来!”
转而又低声向白敏荷道:“姑娘你可不要轻举妄动。”
他的眼神一直在她悬着的那把剑上,虽然现在有了依仗,但是这府邸好似不是他家的一样,竟可让人随意进了,所以他也还有一点心慌。
他余光瞟着她,想起那次在王府是怎麽样被她当着王延清的面羞辱,回去之后,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很恨,想着抓住白敏荷一定要将她活剐。
但是现在又见到她,恨意却略有减缓。因为他这个人对姑娘向来是慷慨的,所以他真正做不来这种事,于是想了一想,白敏荷早晚是要被官府抓住的,到时候他就去那边说通几句,让他们多关照就可以了,但是自己不必要见到那副场景。因道:“你现在把剑放下,然后恭谨地跟我道个歉,这样,我或许会在公堂上给你说几句漂亮的话!”
白敏荷道:“你现在别想骗我,就这麽老实的待着。我告诉你,官府还有一拨人待会要来拿我,就是不知道多久了,但是我也不怕,毕竟我这样的人在这河北城里面也没有认识的亲戚,所以,你要是敢惹怒我,大不了我们一块就去死了,我怎麽样都不会亏的。”
卫褚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白敏荷拉着他就上了墙,卫褚云见到自己两脚悬空,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这腿在蹬,嘴里还“嗳呦,嗳呦”
地叫,院子外的守卫飞速沖了进来,可是他们这两人已不见了蹤影。
白敏荷带他翻墙出去,又绕路回去找到自己那匹马,扭向直沖出大门,马儿奔到拐角,她踹他下马,看着对方脸色煞白地,没好气道:“不过你别急,我暂时对你做不了甚麽,因为我现在要问你一件事情,你须得给我如实答了,不然就看罢!”
卫褚云急促促地道:“我没有甚麽可告诉你的。”
白敏荷道:“这可不对。我是要问问你,王延清呢?你们千里迢迢地到上海将人抓回去了,我现在要算这笔账。你敢把她怎麽样,我就把你怎麽样!”
这话卫褚云听得倒一愣一愣的,反应了几秒,他是想对方将自己误会了,很是冷笑道:“这就是误会大了,你带她走时那样威风,那麽多的人都拦不住你,我也不敢去找呀!我看你们关系似乎很要好,你不知道吗?人家是自己回来的,她回来之后我一面也没见过!”
白敏荷呆了一瞬,道:“她是自己回来的?”
卫褚云道:“正是啊!你抓我有甚麽用处?如果你是诚心来搅我,那就是罪加一等,我劝姑娘你……”
他说到这就嚅语了,只见白敏荷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怒道:“你还在这骗我!她好好的跟我待在山上,无缘无故回这地方干甚麽!”
她就把剑抽出来了,在日光下有一帘的闪烁,就这麽映在卫褚云瞳孔中,她真要杀人!他这麽想着,就往后退了几步。
白敏荷道:“你给我站住了!我今天来是主要办事,但是可别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