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小心翼翼的跟着,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只手握着金刚伞,一只手不自觉的拉着白冉的衣袖。白冉注意到了身后衣袖的拉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偏了偏身子,将无邪护的更全面,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
在黑暗中,人的思绪会不自觉的加深自己内心的恐惧。
无邪咽了咽口水,实在受不了这漫长的静默,小声对白冉说道:“小冉,那只狗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身上会有尸臭呢?”
白冉听了,笑了笑,举着手电说:“怎么回事?无非是吃了人肉,导致躲过某些东西,然后谋财害命罢了。”
“人肉!”
无邪惊了,在他经受的教育中,还无法将人肉讲的风轻云淡,他咽了咽口水,不自觉愣在了原地。想到当时白冉说完,所有人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他内心的恐惧更大。
他又想起了,狗和那个船夫的异样,以及那个闷油瓶和白冉的对话,他隐隐有了一点猜测,他不自觉的往后挪动了,双手握紧两步了眼前让他更害怕的罪魁祸--白冉送的金刚伞。
白冉感受到了身后的人的异样,也停住了脚步,他依旧举着手电,神情淡淡的,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也没有做。
“那…那只狗为什么要攻击你?”
无邪依旧打算将问题问出来,他在赌,资本是这一路上白冉对他的帮助,以及三叔对他的叮嘱。
“无邪,我问你,你真的想知道谜底吗?”
白冉幽幽的说道。
“你想说吗?”
无邪有一种感觉,他感觉眼前的人不一定会伤害他,他微微放下了警惕。
白冉叹了口气,将右手的刀划向了左手的手腕。鲜血汩汩的流下,在空中连成了一条线,白冉就这么看着血流下,无邪愣了,静静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白冉的脸色有些苍白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将刀插在了腰侧的刀鞘中。他踩着身下的一大滩血迹,举着还流下的手腕绕着两人画了一个大圈。白冉口中念了一段无法让人听懂的咒语,然后无邪颠覆了他二十多年的价值观,他看着这些地上的血迹,形成了一道红色屏障。
白冉席地而坐,也示意无邪坐下来。无邪呆呆的坐下来,愣愣的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冉苍白着脸笑了笑,对无邪说:“无邪,你知道九门吗?其实还有一个隐藏的十门,汪家。这个世界,有一些是你不曾了解的事物,例如,长生……”
白冉大概的将背景故事更为简单的介绍给了无邪,但是还是没有告诉无邪他接下来的任务,和谢连环与吴三省一起密谋了这么多年的局。
无邪也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九门如今完全不像在吴老狗留下的笔记中所描写的那般辉煌。他沉默着,低着头看着这片土地。
直到无邪注意到的土地上蔓延出了鲜血,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白冉的脸色更加苍白,立即从包里翻出一些绷带和止血药,帮说完话靠在墙壁上的白冉进行包扎。
白冉微微睁了睁眼皮,看到无邪的动作笑了笑。
“那你呢……”
无邪哑了哑嗓子,有些艰难的问道,他已经意识到了白冉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的放出了这么多血。
“我?我,早就死了。是张大佛爷从墓中把我唤醒了,然后带我认识了九门中的人。”
白冉抬起眼皮,看着头顶的血幕,想起了一些事,有些怀念。
“那为什么……”
“为什么你爷爷的笔记中没有我?因为我跟他说过,我并不想被记录下来,我这种人,注定被遗忘。”
白冉笑了笑。正好无邪已经包扎完毕,随即一撑手,从地上拿起那手电筒,站了起来。
“所以三叔他们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对吗?”
无邪依旧蹲在原地,哑着嗓子说道。
“你会去做吗?”
白冉反问道。
“当然!我想知道,他们究竟蒙着我计划了什么。更何况,那个局,没了主角有怎么能叫做一个局呢?”
无邪顶着亮晶晶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白冉勾了勾唇,转身用右手摸了摸吴邪的头。“放心,我陪着你。”
无邪抬起头,看着白冉的眼,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人捧在手上一般,即将溺在这眼神中,他立即缓过神来,红了红耳垂。但已经转过身来的白冉并没注意道。
世界上从来没有傻子,只有心甘情愿入局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