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了谢桥,她下楼同柳自清率先离开。
玉倾阑坐在兰阳刚才的位置,他倒了一杯茶,浅抿了一口。满腹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谈起。
他想问她今后打算,想诉说他的亲事,可到头来,他只问道:“饭菜可合胃口?”
谢桥笑着摇头道:“出海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讲究,易于储存能饱腹的食物便可。”
看着他眼底浮现的忧虑,谢桥叹道:“并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好,过着自己追求的生活,即使吃糠咽菜,也是美味。”
玉倾阑沉默了半晌,他低笑一声:“那便好。”
“孟姑娘是个很好的女子,我拿着你们两的八字给大师算了一下,你们是天作之合。”
谢桥知道他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一一答道:“我这次打算带走常乐,你同孟姑娘成亲,便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与秦蓦亏欠常乐良多,准备亲自教导。”
玉倾阑默默地听着她安排,他唇角嗫嚅,似想挽留常乐,最后只是轻轻说:“好。”
谢桥知道他与常乐相处出感情来,当初将常乐放在谷里,实非不得已。一是她身上的毒,二是想留下来让她用玉倾阑做伴,三则是出海的事情,常乐太小,不方便留在身边。
而今他要同孟知缈培养感情,自然不能让常乐分去他的心思。
谢桥亏欠玉倾阑太多,多得她几辈子都还不清,便从不对他言谢。
他也不需要她说谢谢,最终只是解下一个荷包放在他的手边:“我们大抵今晚便会离开大庆京城,这是我给孟姑娘的见面礼。”
玉倾阑莞尔道:“莫要走远了,我大约回到大周便会筹备亲事,你定要参加婚宴。”
“必定!”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都莫名的多了几分放松与豁然。
——
回到府里,玉倾阑抬步往院子里走,忽而脚步一顿,抬眼望向站在院门口的人。
他唇角一扬,走到她的身旁,语气多了几分温和:“为何不进去等?”
孟知缈浅酌了几杯,白皙的脸庞染着绯色:“我也是刚刚到。”
她跟在玉倾阑身后往院子里走,问出此行的目地:“你打算何时启程?”
玉倾阑垂目望向她:“翼王如何了?”
孟知缈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眼底一片冷然:“皇上自有主张,无须我插手。”
大姐的意思是尽快将她摘出去,不想她趟浑水。便以婚期将近为由,勒令她筹备嫁妆。
玉倾阑是懂她的,他缓缓说道:“我会助你处理好此事,再将你迎娶回大周。”
得到他这句话,孟知缈一颗心落了回去,她展颜一笑。
玉倾阑注视着她灿若云霞的面容,自匣子里拿出一只玉镯子执着她的手戴上去:“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
孟知缈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嘴角的笑意漫至眼底,显见得心情很愉悦。
她似想起了什么,将一枚玉簪放在他的手中,“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
玉倾阑珍而重之的将玉簪妥善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