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钟石是非常乐意见到这种情况的,他当即拨通布莱恩的电话:“多开1500手,市价委托,时间为七月下旬到八月份。”
听到钟石的命令,布莱恩只觉得有些神经错乱,刚刚这位客户才平掉总共6000手的合约,现在又新开多头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上攻的多头有了同盟军,瞬间击破了空头在2500美元设置的防线。事实上空头在这个位置也没有设置多少防线,因为在他们看来,2500美元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平仓价位。结果多头并不遵守这种默契,猝不及防之下的空头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期铜价格上涨到2507美元,这已经创下了新高。
“平掉剩下全部的14000手多头仓,六月份和七月上旬的,速度要快!”
期铜价格上涨到这个位置,钟石是没有想到,在他看来,空头一定会在整数点设置雄厚的防线,结果2500一下子就被击穿了,这让他有点无语了。不过无语之后,他迅速反应过来,赶紧给布莱恩下达交易指令。
市场上一下子出现上万手的多头平仓单,这让刚刚上涨的价格立刻止住了势头,而且很快地反向下行,这一切都是在跟风盘刚入场的情况下,结果这些跟风盘吃下了上千手的平仓单,空头方面也乘机开出部分的平仓单,双平的交易量在2500左右持续放大。
不过钟石这笔平仓单的数量实在是太大,即便空头和跟风盘接下了部分,但是期铜价格还是跌破了2500美元。
……
住友商社这边,当交易员们看到自己刚刚拉升的期铜价格几乎是在几分钟内就再次被平仓单压迫到2500美元以下,就不由得有些愤怒,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某支多头势力趁着这个机会出逃,而且数目很大。
“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平掉自己的头寸吧!”
当滨中泰男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知道今天的拉升已经没有可能了,因为随着这股多头的离场,跟风盘已经没了信心,而且他自身也有不少的头寸需要平掉,空头不会再给他第二次突破2500美元的机会了。
双方开始在2490到2500美元这个区间内集中地平仓,当钟石所有六月底、七月上旬的仓位全部平掉后,期铜的价格也被死死地钉在2490美元左右。这也是这一天的收盘价,成交量达到了10万手,其中大部分都是多空双方平掉六月份、七月初的合约。
钟石这一天平掉的所有合约的平均价位在2494美元,总共为两万手,建仓的平均价位则在2180美元,足足赚了1。57亿美元。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眼光独到,早在四月、五月就建立了相当数量的低位仓,另外一方面则要感谢其他多头持续地拉升,这才有如此多的盈利。至此,除了少量未平的合约外,他在期铜市场上已经没有大额头寸了。
接近半年的时间,他在期铜市场上总共赚取了接近两亿美元的收入,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可观,不过钟石不打算继续下去,因为在他看来,未来的期铜上涨的空间已经不是很大,尽管他知道还是有多头在持续地拉升。
第98章再次进场
随着多空双方在市场上大规模的平仓,期铜市场随后的成交量也跌到了日均五万手左右。这个数字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不过市场的参与者都明白,这是多空双方留下的结算时间,随着双方资金的到位,期铜市场即将再掀起波澜。
果不其然,从6月29日开始,多头又开始了另一番的拉升。只是这一次的拉升,因为空头有了足够的准备,再加上投行们纷纷放低了对世界主要经济市场的增速预期,使得这一波没有形成足够的上涨趋势,结果到了10月中旬,期铜的价格仍然在2500美元左右徘徊。
但是,这种僵持的局面在94年最后一个季度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其缘由是一则来自南美的新闻。
根据金融时报的报道,世界上最大的铜生产商,智利国营铜业公司的员工因不满待遇,正在和资方商讨薪酬等方面的问题。劳方的代表接受媒体采访时宣称,由于世界铜价的普遍上涨,智利国营铜业前三季度的盈利已经大幅上涨,而相应的劳动报酬并没有随之变动,因此他们重新启动和资方的谈判,意在为广大的劳方加薪。最后他还威胁道,如果资方不同意他们的要求,劳方公会不排除举行全面罢工的可能。
这则消息传来,国际期铜价格顿时做出反应,连续上涨了三日,从每吨2479美元上涨到了2577美元,涨幅达到4%。
姑且不论这个消息的真假,就从目前的基本面来看,尽管美联储持续地加息,但是国际经济增长依旧迅猛,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主要经济体在过去的三个季度内经济增长速度都超过3%,相应的铜需求也跟着强劲,而在铜价的支持下,其他类似于镍、铝等有色金属的价格也跟着上涨。
因此尽管在八月份是欧洲大陆国家传统意义上的休假季节,但是市场的交易量并没有下滑太多,期铜的价格也一直在2500美元左右徘徊,即期铜淡季对期铜的价格影响不是很大。
钟石知道,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毕竟基本面方面对某个金融品种只是片面的利好,若没有资金拉升,相应的价格波动也达不到预期的水准。期铜价格之所以在整个夏季和秋季都没有回落,是因为投机基金仍然留在场内的原因。
之所以知道这个,全是因为钟石之前在美国的对冲基金里面投入了资金,这些对冲基金在三季度给投资者的业绩报告中,大都提到了在有色金属市场上获取了巨大的利润。但凡有点头脑的人,稍微一思考就会明白这些对冲基金所做的品种和方向。
“钟生,我最近赚了超过1000万美元的盈利。”
当钟石拨通安德鲁的电话后,就听到安德鲁在电话中兴奋地说道。
自从六月底离场后,钟石就将账户里的部分资金和头寸都留给了在伦敦的安德鲁,总共的资金并不算多,只有六千万美元。钟石还特意吩咐了安德鲁,要他以做多为大方向。安德鲁虽然听从了钟石的吩咐,每次操作都是以一个较小的数额,但是即便如此,还是爆了几次仓。在充分见识了期铜市场的波云诡谲之后,安德鲁越发地小心和保守。
因此当钟石听到安德鲁居然大赚了上千万美元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急忙追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钟石粗略地估算了一下,以最近期铜的走势,要赚上千万美元,基本的仓位应该在4000手左右。
4000手的仓位,那么保证金就要占到4000万美元,这对于安德鲁的本金来说,已经达到了接近七成的程度,这么一个高比例的资金占用比例,风险就很大了。
“当然是真的,最近期铜大涨,我持续地吃进多仓,加上先前的底仓,不知不觉之间总仓位就达到了4000手。”
安德鲁也听出钟石话里的惊讶,赶紧解释道。
听到安德鲁的话,钟石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在他看来,安德鲁这种激进的操作固然是好,但是这些都是建立在期铜价格上涨的基础上,若期铜价格不升反跌,那么安德鲁的所有资本可能全部输进去。
“钟生,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也不知道真假。”
安德鲁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钟石说话,有意地转开话题。
钟石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了,毕竟安德鲁已经赚了钱,这个时候再想其他的就显得有些多余,于是顺着安德鲁的话题问道:“哦?你听到了什么?”
“据说这次智利的事件是某些对冲基金在其中操作,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
安德鲁在电话中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害怕其他人听到。
“对冲基金在其中操作?”
钟石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显然不大相信。不过在愣了半天之后,他突然想起来,这种操纵公会的事情还真有可能是对冲基金在其中搞的鬼,因为这种事情他在后世就听说不少。
虽然这件事发生在智利,但是正因为是在智利,才给了对冲基金操作的空间。因为要是美国的公会,基于法律等方面的因素,对冲基金反而不好操控。而在智利,对冲基金们只要利用几个代理人,就能将他们身上的责任撇个干净。收买几个公会当中的负责人,然后放出这样的消息,对于这些智利人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况且他们所说的理由又很光明正大,即便有人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目前市场的情况如何?”
钟石又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