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知道,大哥和春娇是相互喜欢的,这件事里本来就没有他插足的余地。但是,感情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收放自如的。他并没有奢望什么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只想对她好而已。
但,听大哥说出这样确切的消息,还是如窒息一般的难过。
男人低下了头,脸上扯出了一抹落寞的笑容。
第32章
秦春娇睡到子夜时分,只觉得腿窝处湿黏一片,很不舒服。
她迷糊醒来,掀开了被子,一股子血腥味在屋里瞬间散开,她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白日里的不适,此刻有了着落,原来是她的小日子到了。
秦春娇每月的月事,原本都在一月的下旬几天,但近来兴许是吃住改了习惯,这月事就后退了几天,延到了月初。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亮了油灯,回头看了一眼床铺,幸好床上还没被弄脏。
自上次去集子上买了些细棉布,回来之后她就做了几条月事带,压在箱底备着。
她换好了衣裳,弄脏的亵裤却没地方放,要拿出去泡在水盆里,又怕隔日被那哥俩看见,便索性塞在了褥子底下,等明日起来再清洗。
收拾妥当,她熄了灯重躺回床上,再度沉睡过去。
翌日,秦春娇破天荒的没有起来做早饭。
易峋和易嶟起床时,觉屋子里静悄悄的,竟还有几分不适应。
往常这个时候,厨房里必定传出了秦春娇操持锅碗的叮当声响,烟筒里飘出了袅袅炊烟,早饭的香气也跑来勾动着五脏庙的馋虫。
然而今天的清晨,安静的有些奇怪了。
两人起床出门,不约而同的往秦春娇的房门上望去,只见那房门紧闭着,她似是还没起来。
虽然不知秦春娇为何突然晚起,这哥俩倒也不想吵她,梳洗了,自行到厨房烧了饭。
等早饭烧好,秦春娇还没起来,这就有些奇怪了。
易峋走到了她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里面却没有动静。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稍稍一推,那门并没从里面栓上,就推开了。
易峋走进屋中,只见秦春娇躺在被子里,双眸紧闭,小脸上有些白,气色不是很好。
他上前,低声问道:&1dquo;春娇,还不起来么?”
秦春娇在梦里嘤咛了一声,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翻了个身再度睡去。
易峋还想再问,却忽然在房中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气味儿。他顿时皱了眉头,心狂跳了起来。他识得这气味,这是血的气息。
易峋顿时慌了神,下意识的以为秦春娇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虽然床上并没有丝毫的迹象。
他在床畔坐下,将秦春娇强行抱在了怀里,低低问道:&1dquo;春娇,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就想掀开被子。
秦春娇这算是被他彻底弄醒了,惊觉他想揭了被子,慌忙按住——被子下头,她可只穿了肚兜亵裤。
她睁着一双朦胧睡眼,小声说道:&1dquo;我没事啊,峋哥。怎么了?”
易峋看着她那张雪白的小脸蛋,兀自不信:&1dquo;天大亮了,你还没起来,我进来瞧瞧。你屋子里,有血的气味。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秦春娇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哪里受伤了?她受伤的地方,可不能告诉他。
当下,她支吾含糊道:&1dquo;没有,我真的没有事。”又连忙转了话锋:&1dquo;是不是我误了做早饭,我马上起来。”说着,她想起来,偏又想起被子底下几尽□□的身躯,不敢动弹。
易峋不信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问道:&1dquo;春娇,你做了我的人,不论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说着,他眸子微微一黯,沉声说道:&1dquo;让我查出来,我是要罚的。”
他又这样说了。
秦春娇偎依在男人的怀里,只觉得脸上火一样的烫。易峋总爱对她说这样的话,明明两个人还什么都没有做过,却总让她生出一种她已经是他的人了的错觉。
许是因小时候吃过太多的苦,她来月事总是腰酸,小腹坠疼的厉害。上一次,又是相府里难的时候,她在柴房里关了两日,又在陶婆子的屋里住了几天,受了冻吃了冷饭,于是这一次几乎弄到了不能下床。她方才想起来,却根本动弹不得。
但炕是暖和的,易峋的胸膛也炙热而坚实,靠在男人身上,竟让她这不适舒缓了不少。
易峋眯着眸子,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他很不喜欢她有事瞒着他的感觉。当初差一点就彻底失去了她,这份不安始终纠缠着他。他必须确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秦春娇在他面前,不可以有秘密。
她是他的人,不是么?
男人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1dquo;春娇,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秦春娇抿了抿嘴,脸上红晕一片,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音来。把这种女人家的私密事告诉给一个男人听,即便是易峋,她还是不好意思的。
&1dquo;告诉自己的男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仿佛有着什么魔力,诱哄着她。
她垂下了头,细声细语道:&1dquo;其实真没什么,只是女人家每个月都有的麻烦事罢了。”
易峋挑眉了然,早前爹娘在世的时候,他曾听娘跟爹说起过,女人每个月都有所谓小日子的说法。但这毕竟是女人的私密事,娘没跟他多说什么,他倒也不曾见哪个月娘难受到下不了地。原来,女人这&1dquo;麻烦事”竟是这么的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