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陷入沉思,小陈安抚了我几句,将墙上的图案拍了照,就带着我离开了钱笑家。
我们来到了小区物业这里,调取了当日人员进出的监控。
在回放中,小陈他们发现有个快递员打扮得男人十分可疑。男人从正门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而半个小时后,钱笑的车却出去了。
据小区保安回忆,开车的似乎是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男人。他当时看见钱笑在车上睡觉,以为他们是朋友。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以送快递的名义,骗得钱笑开了门,然后把她带走的。
很快,小陈又联系上交管部门,查了钱笑车子的行车记录。交管部分调取了道路的监控,发现钱笑的车从小区出去之后,就一路往郊区驶去。没多久,警方就在车最后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地方,找到了钱笑那辆已经被弃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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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直接从这个纹身男身上查询到钱笑的信息,暂时是不可能了。眼下,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石林的身上。
他既然知道钱笑出了事,那就一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内情。
我赶忙打了个电话,然后跟着小陈一行人回到了警局。
再次在审讯室见到石林时,他似乎更多了几分底气和暗暗的得意。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抿着唇,走到他面前,坐下,直奔主题地将问题一一抛了出来。
“你知道些什么?钱笑究竟被带去哪儿了?那个圆圈和花的纹身代表什么意思?”
石林竖起食指摇了摇,但笑不语。
他还真是铁了心,不见兔子就不撒鹰了。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冷冷吐出一句:“等着吧。”
十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公文包,被警察带了进来。
我起身,冲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钟律师,你好。”
方才的那通电话,我就是给钱笑那间律所打的。我知道,想撬开石林的嘴,就必须给他点甜头才行。
果然,一听见“钟律师”
这个称呼,石林登时眼睛一亮,也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想同钟律师握手寒暄。
可他忘了,他如今正身在牢狱之中,是被手铐铐住的囚犯。就在他伸手的刹那,银质的手铐在一拖一拽间发出“卡拉卡拉”
的声响。
石林面色一僵,讪讪地将手给收了回去,只赔着笑,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
“钟律师你好你好,我的案子就拜托给你了。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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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屈指在桌上重重敲了两声,打断了石林的话。
“先回答我的问题!钱笑呢?”
石林气定神闲地一摊手,一屁股坐了下来。
“钱笑?让我想想……哎呀,想不起来呀!要不咱们先谈减刑的事?也许谈着谈着,我就想起来了。”
想不起来?感情弄了这么半天,他这是想玩我呢?
我强忍住怒意,侧过脸,含笑向钟律师歉声道:“不好意思了钟律师,让你白跑了这一趟。走,我送你出去。一会儿请你吃顿饭,当是赔礼了。”
说罢,我作势和钟律师一同离开。
石林一听就急了,腾得一下站起来,连连挽留。
“别走别走别走,你不想知道钱笑的下落了?你不想知道莎莉究竟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