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用帕子捂着嘴,出一串铜铃般的刺耳笑声,“这位公子,您还真是个好人呐!别人都问这些姑娘身子经不经折腾,只有您关心她们伤不伤身。”
郁晏宸静静地看着她笑,等着她笑够了,回答自己的问题。
老鸨用帕子揩了揩笑出的眼泪:“这些姑娘不少都是大户人家买来做妾孕育子嗣的,若是伤身,岂不是砸了我们霓裳楼的招…呃、牌。”
宝石匕出窍,老鸨都没看清是谁出手的,就捂着脖子轰然倒地,嘴里还说着自己没说完的话。
“啊—!”
一名女子闻声看过来,见老鸨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惊叫着往外跑,姜云鹤手一垂,从袖中闪出一把匕,手轻轻一抬,女子应声倒地。
女子尖叫声吸引了众人目光,看见杀人了,楼中女子哭声和男子慌乱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夹杂着凌乱的跑动声。
郁晏宸好几天没睡好了,楼中的声音让他觉得聒噪,他像一只嗜血的凶兽低声嘶吼。
“杀了,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为一位赤色飞鱼服总旗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冲了进来,举着绣春刀高喊,“内有乱党一个不留!”
楼中一时混乱不堪,不少男人大喊着冤枉,郁晏宸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能来这里找女子寻欢作乐的人,又有什么好冤枉的!”
很快,霓裳楼火光冲天。
熊熊大火将整个街道烧得亮如白昼,不少人夜归的人驻足围观,还有闻讯出来看热闹的,因锦衣卫封锁街道,众人只能远远看着。
大火从亥时末烧到寅时初,曾是平州标志性建筑,金碧辉煌的霓裳楼,一夜之间变成一堆黑色灰烬。
清晨起早的人看着街上浓烟未褪的黑色灰烬,一时议论纷纷。
一位挽着竹篮的大婶,指着前方道:“这样的地方,专门祸害姑娘,烧了就对了!”
她身后一位大婶点头附和,身上也挎着竹篮,应该是相约起早买菜的:“谁说不是呢!你看旁边的商家都是好好的,说不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一团邪火将那里烧了!”
一位年轻货郎遗憾得直拍大腿,“哎呀!我还没攒够银子去那里见识见识呢,怎么就烧了呢!”
前面那两位大婶听见了,回头瞪眼他。
“呸!年轻后生不学好!”
“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年轻货郎闻言一怔,一看是两位妇人,也懒得计较,摇着头遗憾走了。
珍珠和翠香清早出去买菜,也听说霓裳楼的事了,珍珠蹬蹬蹬跑回来报信。
珍珠进房没找到小姐,听见盥洗室有水声,进去一看小姐正坐在板凳上自己洗衣服呢,忙跑过去,从她手上抢走衣服。
“小姐,您怎么能自己洗衣服呢,再说你癸水还没走呢,手腕也没好利索!”
阮含娇起身,将位置让给她,“两件小衣,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