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人英生的秀眉虎目,丰隆宽额,相貌极为不俗。更兼且身材高拔,英姿飒爽,虽然是名门之后,却无张扬跋扈之态。一看就知是个老成持重,值得信赖之人。
严人英面带微笑:“小师弟不必多礼,日后你我兄弟相称,断然不用如此见外。”
徐清点点头,道:“嗯!我省的了,大师兄。”
看得出来这严人英乃是个中正的汉子,心中光明坦荡,更有些道家故有的怜悯和慈悲。看着徐清生的英俊干净倒也喜欢,更可怜他遭遇。伸手拍了拍徐清的肩膀,道:“日后咱们峨嵋派便是你的家,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了。”
此刻徐清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飞天遁地,长生不来就在眼前了!不过表面上还得忍着,道:“嗯!日后还要大师兄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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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凝碧崖其方圆还不止数百里,只是因为有大法力将其隐在云光霞薇之间,常人难以看见罢了。各家长老便在这圣境之中各有修真之地,倒也不显拥挤。
徐清跟着严人英直走到了上清宝宫前面的广场外头,才见他挥手放出一道极亮的银色剑光。这还是徐清第一次在如此近距离上看到飞剑。那剑光的中心只有一枚尺余的无柄剑刃,却延伸出了一片约三丈长,七尺宽的银光,如若实质般。
严人英拉着徐清忽然一跳,已经站到了上面。徐清吓了一跳,感觉脚下的剑光竟然好似玻璃一样,并无虚软的感觉。惊道:“大师兄!这就是飞剑吗?真漂亮!”
严人英不无骄傲的道:“此剑名为银河,度绝顶,剑气可化作漫天银河星辰攻敌,威力极大!”
徐清眼中神光一闪,那向往之意倒也不曾掩盖。严人英微笑道:“师弟不用心急,若是修为到了,师尊自会为你准备飞剑,咱们峨嵋派可从来不曾亏了门下弟子。”
徐清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师兄咱们这是上哪啊?”
严人英已经驾驭剑光飞起,顾忌到有徐清在并没有飞得太快。应道:“哦!现在自然是回碧筠院,咱们这一脉的弟子全都在那修行。”
徐清疑惑道:“碧筠院?成都有个碧筠庵我去年还去进香,祈祷平安,没想到……”
严人英没想到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赶紧道:“那个成都的碧筠庵本来就是师尊的修道之地,只是百年前师祖飞升之时,曾经特意叮嘱,让分散各地的弟子全都回归凝碧崖修行。唯恐魔教卷土重来,被各个击破。如今咱们教中的众位长老也都在凝碧崖开了洞府。”
徐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暗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果然还是有些不一样啊!不过如今抱住了峨嵋派这棵大树,只要日后不出太大的纰漏,想必逍遥个三五百年应该不成问题吧!”
严人英自然不知徐清心中在想什么,见他神情寥落低头沉思,以为又想起了昨日之事,却不知如何开解。
第七回同门师兄
不消多时就遥遥的看见那远处云雾招招的山峦中有一点翠碧的颜色,严人英一指,道:“师弟!那便是碧筠院的所在。”
徐清遥望过去,只见一座规模不小的园子已经映入眼帘。院子并没有外墙,形制更不规整,似乎就随意的建在了一座驼峰形的山巅。但是由此远远望去却给人一种怡然自得,陶然其内的洒脱感觉。
转眼间严人英已经将飞剑落到了院里,收了剑光就见那尺余小剑直接落入袖中消失不见。严人英热情拉着徐清往里面走,道:“咱们碧筠院加上师弟一共有七名亲传弟子,在咱们峨嵋派中也算是人丁兴旺的了。”
不过说到这里徐清却感觉他有些意态寥落,看醉道人那样子也不难猜出,这一支在峨嵋派中不是那么吃香。
严人英却没有领着徐清上正厅,而是直接带他到了后院,道:“师尊他老人家恐怕又上后山喝酒去了,咱们也不用去参拜。师尊为人很随和,没有那些臭规矩倒是咱们这些当弟子的福气。”
正说着话往里走,就见从里院联袂走出一男一女,都是俗家打扮,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男的长相一般但浓眉大眼也甚是耐看,只是浑身却有一股公子哥的浮躁之气。那女子眉清目秀更有种小家碧玉的娇怯的仪态,十分耐人怜惜。看见严人英过来,二人赶紧迎了上来,口中呼唤“大师兄”
严人英笑道:“我还正要寻你们去呢!”
又一指徐清,道:“只是师父收的弟子徐清,日后便是咱们小师弟。”
又对徐清道:“周云从、张玉珍。”
徐清赶紧躬身施礼,道:“小弟徐清,见过周师兄,见过张师姐。”
二人显然是出去有事,心思并不在此,回礼之后寒暄几句便又同去了。
几乎是前后脚,周张二人刚走就听见里面一声清脆的童音,笑道:“大师兄!听说又来的师弟了?”
只见三个道童打扮的少年从里面跑了出来,说话的正是一个模样甚是清秀的少年。年纪也与徐清相仿,眼中却闪着灵动的光彩,一看就只是个聪明伶俐之人,只是性子有些跳脱太好投机取巧。稍微落后的二人却要稳重的多,同样是眉清目秀却完全是另一种感觉。
走在前面那少年过来一下就拉住了徐清的手,笑道:“你就是来的师弟吧!我叫林鹤,原来我是老幺,这回你来了,我也成师兄了。”
徐清自然不会认生,笑道:“林师兄日后还要多多照顾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