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打雷,我不敢去树下躲雨,而方圆百里只有看不到尽头的杂草。
我只呆站在原地,心想秋暝这货不会真的恶毒到不回来接我吧。
我数到五十九的时候,决定自己淋雨走回去。
幸好幸好。
别墅离小木屋不远,而秋暝一开始带我来的时候我已经大概把路给记住了。
雷声轰隆,我总觉得天空也在生我的气,不然就是在催促着我走快点。
我又想到自己只能狼狈地回去小木屋就尴尬到原地爆炸。
雨越下越大,不过没有把我淋糊涂,我清楚地记得方榷跟我说过,那小木屋是秋暝的。
而秋暝现在应该不想看到我。
唉。
更可恶的是,我大腿上的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发了疯地刺痛我的神经,我知道,下一步就是感染化脓了。
他妈的。
不知走了多久,好像也没有很久,我终于在苍白的雨幕中望到了那间熟悉的小木屋。
可我越走,越走,腿越软,我快要倒下了,不行!我不能倒下。
我才不要在这里喂蚊子。
似乎有人从小木屋里奔出来,撑着一把墨绿色的伞,朝我的方向过来。
哦,那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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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没晕倒,我只是太累了,顺便倒在了草地上。
然后我确定那个冲我奔过来的人是秋暝之后,也顺便闭上了眼睛。
接着我感到一团温暖,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被秋
暝抱在了怀里。
雨水终于不再打在我身上,而是打在那把墨绿色的伞上。
秋暝把我抱回了小木屋。
嗯,除此之外也不可能把我抱去其他地方了。
他的垂在胸前的长发一甩一甩地打在我的脸上,搞得我痒痒的,又没办法伸手去挠。
算他有良心,秋暝把我抱到了有壁炉的房间,燃烧的木头恰到好处的火焰把我整个人烤得暖洋洋的。
我忍不住在内心浮现了一丝微笑。
突然我感到身上好像被扔了什么东西,我用尽躯体的每一个神经细胞去感受。
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是一条干毛巾。
“你打算什么时候醒过来?”
秋暝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我怀疑他现在就趴在我的耳朵旁说话。
是我没控制好眼皮的抖动,还是没控制好接受抛来之物身体微微抖动的条件反射,他竟然识破了我的“诡计”
。
唉。
秋暝啊,你这样比方榷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