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我不听话,他给予的代价,我嘴角浮现出了自嘲的笑。其实我不在乎名声了,早就不在乎,而是担心婶婶听着会难过,也会连累他们。
陈昊天的视线落在我的唇角,捕抓到了我唇瓣的一抹冷笑。他微眯着眼,定定地看着我。好似能把我的唇瓣都看破了。
我挑衅地扬起唇朝着他笑,笑得越灿烂。他轻浮地用食指捏着我的下巴,冷冷地说了句“头等舱的卫生间很大的,我也没试过在上面办事,我那些哥们都玩过了,听说很刺激的。”
我气得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可我没胆子,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了句“陈昊天,你是神经病!”
是的,他确实是个神经病,还是严重的精神分裂,上一秒他能好得把你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下一秒,他就能掐死你。因为郑琦的事,他就了神经了。以往对我的疼与宠都变成了海市蜃楼,泡沫都给灭了。
所以我真的不懂他,看不破他要干什么,譬如这次非要把我带回北京,也不怕我又把他爷爷给气出病来了。
他的英气的剑眉往上挑了挑说道“这倒是个骂人的词汇,起码听着不腻味。”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给自己添堵了,拉高了毯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围起来,让自己睡个安稳觉,不去理会陈昊天这个精神分裂患者。
昨晚就没睡个安稳觉,人困得要命,仍是睡不着,脑子特兴奋,就跟磕了兴奋剂似的。可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那个药了,逼着眼忍了好几个小时,就是睡不着,我都快要变成神经衰弱患者了。
熬了三个小时,飞机又到了北京,再也没了第一次的鲜感,反而有了种深深的畏惧感。总觉得前面又猛虎野兽等着自己,鬼知道陈昊天又想要干什么了。
车子七拐八弯地又回到了上次去的白色小别墅,脑海浮现了陈昊天挨打的画面,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我得承认自己是有些心软了。他顶着那么大的家族压力,都娶了我,也许是有赌气的成分,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吧!
但又想到他昨晚那么对我。说出那些薄凉的话,那点心软又沉到了深潭里去了,谁知道他要干什么?谁不定就是要做戏,做出情深的样子,就是不愿娶胜男呢?
门从里面打开了,赵晴晴本来是笑容满脸的,可见着了我,整张脸都给冷了下来。我甚至都能听到咯咯的结冰声音了。
不过赵晴情是见过场面的人,也混久了,早就是个老油条了,礼貌地对我笑了笑,偏头对陈昊天说道“你快点去陪你爷爷下棋,昨天你说不回去了,他还大了一通脾气呢?你可要好好哄着好人家懂了吗?”
“知道了!”
陈昊天带着我走进了屋子。
上次我来得匆匆忙忙,就担心着陈昊天,倒是没怎么留意屋子的摆设。现在一看,不免咋舌,倒不是富丽堂皇,而是非常讲究,摆设很精致,看得出是真正的大方之家,而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光客厅摆放的那副画都价值不菲了。
我跟着陈昊天走到了客厅,看到陈爷爷自个在下象棋,专注着呢?我又想起了家里的老头子,若是他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陈昊天上前喊了声“爷爷!”
陈爷爷抬头扫了我一眼。那双眸子充满了睿智的精光。他不怒而威,让人不由自主对他产生了敬仰,这就是长居上位练就的气场了。
仅仅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让我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
陈昊天倒是淡然地说道“暖暖,叫声爷爷。”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那怕装得再牛,在这种大人物面前,就是只小蚂蚁,上不了台面。我偷偷地看了下陈爷爷,见他面无异色,不怒不喜,才壮大胆子喊了声“爷爷好!”
陈爷爷嗯地应了声说道“你会泡茶吗?我渴了,你去给我泡一杯苦丁茶。”
我连连点头,想说自己的父亲也爱喝茶,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了下去。在这儿少说话,才是正事了。我小心翼翼地蹲在了一边泡茶,尽量把自己当个透明人。
我刚为陈爷爷添茶,门又给打开了。陈父和几个人走了进来,那几个人的气场也是相当足的,顿时间,我就觉得宽敞的别墅变得小了。狭窄了,因为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
陈父旁边的微胖的中年女人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下,扬唇笑起来,笑得跟菩萨似的。
她笑着朝我走来,点了点夸道“前段时间,我就听说昊天娶了媳妇了,倒你也没想到弟媳妇是个妙人呢?这脸蛋,这身材确实够迷人,也怪不得昊天要偷偷地娶进门。”
我见惯了陈家的冷遇,倒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当面夸我。当然了,也听出了明褒实贬的意思了。猜测她是陈昊天的姐姐吧!
陈父不屑地冷哼了声,也不顾什么颜面,他轻视地说道“这个世界漂亮的女人少吗?混账东西,你还带回家过年了。”
说着,陈父又扫向了下棋的陈昊天,不悦地说道“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连家都不要了吗?你又跑回来了?”
陈昊天摸着象棋,也不怕他的父亲,直接反讥“这房子是你的吗?这房子是爷爷的,我又不是回来看你的,你少来唧唧喳喳的。。”
陈父气得脸都红了,破口又骂了句“混东西,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吗?”
两父子又给扛上了“没办法。我有妈养没父亲教,就是这个样子了。你要是看不顺眼,就不要看呗,有没有人逼着你看是吧!”
旁边的中年妇女拍了拍陈父的肩膀。仍是笑着劝道“爸,你和昊天吵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他都28岁了,算什么孩子?他都是被你们宠出来的。你是他大姐,打小就惯着他,你看看他都成为什么样子了……”
陈爷爷轻轻地咳嗽了下,用手敲了下陈昊天叱责道“我打小就教你下棋不语,你倒是忘了一干二净了。等会,我要打你手掌心啊!”
陈昊天嗯的应了声,把茶杯往我的旁边推了推,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添上了茶,安分地守在了一边,就跟古代的女婢似的,根本上不了台面,也没有地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