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
庆言的脑子瞬间陷入轰鸣。
在他的预想中,侍郎之女雇凶逼迫沈凌自缢,而探花郎来宅院中,沈凌已经自缢而亡。
看见她留下的遗书,内容对他不利,恐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索性直接拿走遗书。
这一系列的推测都合情合理,这丝绸可能也是探花郎,仓皇离开之时,不小心被门框上的铁钉撕扯下来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种红色衣物,在大齐只有特殊情况才会使用。
金榜题名之日,洞房花烛之时,以及一些祭祀场所才会使用。
而沈凌的房间被布置成这样,更像是洞房花烛夜。
探花郎深夜晚上来这里,同样穿着红衣,更印证这一想法。
只不过,有人先他一步,等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沈凌已经死亡。
而他哪有遗书的目的,也就不是为了撇清关系,而是为了保存证据。
他也不知道,沈凌这个案子会交由谁来审理。
“朱清,你拿着这丝绸去询问宫中匠人,这材质是不是和探花郎所穿衣物,材质是否一致。”
“栾老哥,麻烦你去带几个兄弟查一查,探花郎攀附高枝的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栾玉录点头应是。
庆言脸色严肃几分,郑重的对何炎说道,“现在我有一个更加重要是的事,要安排你去做。”
看着庆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何炎兴奋的跃跃欲试。
“去把战马牵过来,送我回陈府。”
“然后呢?”
何炎向庆言投入质询的目光。
“然后,你就可以去镇抚司散值下班了。”
“这算什么,重要事情?”
何炎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要是被人行刺怎么办?保护特使安全,你责无旁贷。”
开玩笑,陈府距离这里,步行足足需要一个时辰的距离。
让自己走回陈府,连晚饭都要赶不上了。
正好,借此机会消极怠工,看看能不能从锦衣卫搞一匹战马回来。
镇抚司,穆澜坐在桌前,查看着栾玉录呈上来的卷宗。
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出笃笃的声音。
“这就是他这两日查出的线索?”
穆澜有些愕然。
仅仅两日,这名不经传的小捕快,查出了其中原委,并且通过细枝末节,推断出她被人胁迫自缢而死。
甚至连后续的查案方向,都被他指了出来,真是探案奇才。
“那他人现在在哪?”
“这个……”
栾玉录支支吾吾,难开其口。
“嗯?有话就说。”
穆澜的目光锐利了几分。
“他散值回家了。”
“嗯?这才什么时辰,就散值?”
穆澜眉头皱了皱,不悦的说道。
这小子,怕不是想要消极怠工,从锦衣卫某得些什么好处吧。
果不其然,栾玉录缓缓开口。
“他说自己没有坐骑,查案很不方便,所以要早些散值回家,否则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穆澜掐了掐眉心,这种被人强行索要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不爽。
穆澜挥了挥手示意栾玉录离开。
“去马司领取一匹战马给他,让他给我好好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