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全的军宜道:“不是我有办法,是我有运气。”
你想知道其中缘故么?”
后面那人道:“不知道。请你说来听听。想必是很有趣的故事了。”
那姓全的军官说道:“一点也不有趣。我是跟北宫统领在这葫芦谷打过仗的人,想起当年那场大战,思之犹有余悸。当年北宫统领就在这附近战死,他是死在缪长风之手的,我侥幸逃脱,误打误撞,撞到这个群峰合抱的‘谷中之谷’里来,躲了几天,方能脱险。”
后面那人道:“原来如此,那你是旧地重游了。”
“是呀,虽然我想起来害怕,还是忍不住要到从前遇难之地重游,却想不到恰巧就发现了你托我寻找的这座坟墓。我发现之后,就加意保护,严禁士兵进去。”
“她生前是和朝廷作对的人,你肯保全她的坟墓,我真是十分感激。”
“杨兄,这么一点小事,我还能不卖你的情面吗?”
听到这里,杨华不觉呆了。一阵茫然过后,心里想道:“怎么,这人也是姓杨?”
“不祥之兆”
的阴影在他心头渐渐扩大,不过他却不敢朝着这个方面想了。
他定了定神,心里想道:“总算弄清了一些事情,原来刚才那个姓缪的果然是侠义道。他们说的那个‘北宫统领’想必就是那个十年之前身为清廷御林军统领的北宫望了。北宫望生前是侠义道的公敌,杨华是曾经听得他的两个师父说过的。
但弄不清楚的事情更多“这个姓杨的分明和鞑子的军官一伙,为何他要保护我妈的坟墓?”
杨华越想越是坠入五里雾中。或许,正是在他内心深处,害怕拨开这重重的迷雾。
说话之间,那两个人已经到了云紫萝的墓的。那姓杨的“咦”
了一声,说道:“这里好像有人来过。”
姓全那军官道:“听说孟元超每年都要来给她上坟,对她倒是一往情深呢!孟元超虽然不知逃到什么地方,但也说不定是他托山中猎户,按时来给她扫墓。”
杨华听到这里,心头大怒,想道:“你这样侮辱我的母亲,待会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当然作梦也梦想不到,孟元超其实乃是他的父亲。还只道这姓全的家伙是“狗嘴里不长象牙”
对“孟大侠”
和他母亲的交情横加污辱。
杨华在发怒,那姓杨的汉子也在发怒“哼”
了一声,说道:“孟元超,可惜不知他躲在什么地方,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说也奇怪,姓杨这个汉子和那军官一起同来,杨华对他倒似乎并无多大恨意。但此际听了他这番说话,却是不由得的恨起来了。心里想道:“你把孟大侠千刀万剐那是做梦,我却可以叫你先吃我的苦头。”
几乎就想出去把这两个人痛打一顿,但转念一想,武功比他高明得多的缪长风都可以忍受他们,想必其中定有道理。他心里许多疑团未能解开,只好暂且忍住,听听他们再说什么。
不料他们再说,可就说到他的头上来了。
姓全那军官说道:“杨兄,我向你打听一桩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上个月出京的,你有没有听说朝廷派了一个御林军的军官米小金川,他是负有什么秘密的任务的?”
“哦,有这样的一桩事情吗?我倒没有听说。不过,我和新任的御林统领海大人的交情比不上和前任北宫统领的交情,那人既是奉有密令,想必他就不便告诉我了。”
“杨兄,你过谦了。谁不知道新统领海大人也要倚重你呢?比起十年之前,你是更加得意了。虽然你没有正式任职,也是御林军中的红人呢。我却是想回御林军都不能够。”
“全大人不必担心。你的事我和海大人提过,海大人军门答应,只待此间局面稍定,就可以让你回去复职。”
“多谢杨兄给我保荐。”
那姓全的军官接着说道:“不过我想做件功劳才好回去。言归正传,这可又要说到那位御林军中派出来行藏十分神秘的朋友了。”
那姓杨的汉子道:“我真不知道有这个人,否则,以你我的交情,我何必瞒你?”
军官笑道:“我不是怀疑你把秘密瞒着我。我是怀疑那个人。那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来凑巧,也是姓杨。”
姓杨的汉子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我不算数,御林军中似乎并没有另外一个姓扬的军官。”
随即问道“你怀疑他什么?”
姓全的军官说道:“我怀疑他是假的!”
姓杨的汉子吃了一惊:“假的?他有没有御林军的腰牌?”
“有,不过这人行径实在可疑。依我看来,他那面腰牌即使是真,他的军官身份恐怕也还是假的!”
姓杨那汉子道:“为什么?”
姓全那军官道:“他有两样可疑之事。第一、他来了已经一个多月,可还没有来见我们的提督大人。”
姓杨那汉子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纵然他有秘密任务,不能给人知道,按官场的规矩也该来拜会军门。除非他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前来监视”
“决没这个道理。莫说军门圣眷正隆,即使皇上对他有猜忌之心,派来的人也该是老成干练的亲信,怎会把一个恐怕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倚作心腹,何况他也曾对我透露口风,自称是来密查‘逆匪’的余党的。”
姓杨那汉子道:“倘若这样,海统领更没道理不叫他携同密令前来知会你们的提督大人,请你们的提督大人赐予方便。”
跟着问道:“第二桩可疑之事又是什么?”
那军官说道:“昨天军门的兵小队长去捉一个姓贺的猎尸,这人是‘通匪’有据的。本来我们以为捉拿一个寻常的猎户,还不是手到拿来,哪知却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