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七的声音,只听见门外传来赵吏的回话,瞬间让三七晃了神。
“三七,开门。”
三七呆滞的瞬间,不等她想起如何处理长生,便听到赵吏再次敲门催促道。
“你在干什么三七,快开门”
不等三七做出反应,倒是栎七很平静的走向案桌前坐好,扬手一挥便开了门,亦不顾一旁试图把长生藏起来的三七,是如何惊慌。
“你”
赵吏进来的时候,栎七坐在案桌前品茶,倒是一旁的三七,抱着长生的腰,试图把他藏起来,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倒更像投怀送抱。
“您可是鬼差赵吏”
在赵吏疑惑的目光下,长生忽略腰上僵硬的三七,介绍着自己。
“在下长生,幼时蒙您所救,不知您还记得我吗”
长生温润的语气,让赵吏不免侧目,看了看一旁随意淡然的栎七,后者并不曾理会他,目光再转向抱着长生腰身的三七,后者迅松手站直,顺带附赠一个讨好的笑容。
“哦,记得记得,这是黄泉”
还没说完的话,被三七过于刻意的动作打断,一时间是不想歪也不行。
“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俩了,就当我什么也没看见,就当我没来过。”
说着,赵吏走到栎七面前,刚准备说什么,却被一旁追过来的三七率先拦下。
“赵吏,你这就走啦”
看了看三七身后的长生,赵吏没有回答三七的问题,反倒是叮嘱一般拍了拍她的脑袋,宛如长辈对小背的关怀。
“他是生魂,日后进出黄泉,让他小心。”
微微点头,三七却依然好奇于赵吏今日的目的,继续追问。
“那你今日做什么来了。”
拍开赵吏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三七清秀的小脸上,却染了些许疑惑,只是她没看懂的是,赵吏眼中的关怀。
“今日随冥王出行,冥王让我来接栎七同去,不知何时再回地府,忽然间,有点放心不下你。”
总归相处了百年,阿茶曾戏言让赵吏娶了三七,被赵吏婉拒,但多少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头一次将她孤身留在孟婆庄,赵吏仍有些放心不下。
“那你又不肯娶我。”
生来憨痴,三七不懂赵吏语气中的深意,亦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只是对于赵吏的话,让她想起了被赵吏拒绝的那桩婚事。
“因为,我们的胸不配。”
略带调戏的话,换来三七懵懂干净的目光,倒是一旁听着的栎七,不满的清咳,似提醒,也似警告。
“你还不懂,不过,很快你就懂了。”
感受到来自栎七的压力,赵吏状似无意的移开话题,扯了扯三七耳旁的一缕丝,带着几分深意的目光扫过长生,最终看向一旁起身的栎七。
“长生,你是生魂,日后莫在黄泉出现。”
看了看长生,栎七留下这样一句话,便不再理会他,转而摸了摸三七的脑袋,语气尤为温柔。
“三七,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先问问阿香再做决定,还有,长生是生魂,你不能吃,若是馋了,可以把小虎煮了,总比垂涎生魂的好。”
忽略掉一旁小虎的哀嚎与惊恐,栎七拿出阳卷放入三七手中。
“阳卷交予你保管,你且管好孟婆庄,过段时间我回来了,可是要检查的。”
比起以前的闭关,这才算是栎七头一次远离三七,忍不住多念叨了几句,却是不知,此举名为不舍。
良久,栎七终究是走了,而这一走,便是一年。
一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却也不慢了。
这么久的日子,足够三七成长,足够长生入侵三七的生活,也足够三七,将一颗心,丢在了长生身上,自此要不回来了。
从阴差口中得知三七要跟长生成亲的时候,栎七没什么感觉。
总归赵吏不肯娶三七,而长生对三七的特殊,从第一眼初见便开始了,不过在知道,长生将成亲之日,定在了冥历焃鴠日之际,栎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来的平白无故,却让她忍不住烦闷。
和阿茶说了声,栎七便朝冥界赶去,不管是因为那莫名的预感也好,对三七的担忧也罢,总归孟七离世后,三七是她唯一要护着的人,而这场婚礼,她怎能不去
只是可惜。
阴差的信传的太晚,栎七即便以最快的度,也堪堪慢了一步。
与想象中的孟嫁不同,非但没有丝毫喜庆,反倒这八百里黄泉,满是肃杀之气,尤其是这焃鴠日的风沙中,更夹杂着生人气息。
察觉到这一点,栎七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更是加快度往孟婆庄赶去。
阴卷乃黄泉至宝,掌生死轮回,唯孟婆出嫁之日,方可请至黄泉,迎娶孟婆者,皆为黄泉驸马,需以朱笔于卷上勾其名讳,抹其生死,方可跳出轮回,与孟婆长相厮守,黄泉之内,万载长春。
可若是这阴卷被他人所夺,勾去生死,跳出轮回,那不仅仅是冥界的劫,亦是三界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