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乐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了下,还是没有打断霍倦的话。
他有预感霍倦接下来会说到要点了。
霍倦轻轻握了握裴与乐的手指,又缓慢放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递到裴与乐的面前,说:“而一旦不再碰触,疼痛会逐渐复苏。”
裴与乐看向霍倦的手。
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干净,是一只可以直接出道当手模的手。
如果不是霍倦说,根本无法想象这么漂亮的手原来一直被疼痛折磨着,十年间,没有片刻安静。
而且,不止是手。
裴与乐光是想象一下,都觉得受不了。
他小时候常常生病,重感冒时候那种全身骨头都酸痛的感觉,真的让人生不如死。睡也不是,醒着也不是,总是想着得把酸痛的地方锯断,大概才会觉得舒服。
而眼前的a1pha,在这十年来,都被深入骨髓的疼痛折磨着。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霍倦跟他坦白的“接触治疗”
的意义。长达十年都被疼痛折磨,在终于遇到“接触”
便能治愈的药,是他他也巴着不放。
但他还有一些不理解。
为此不惜服用禁用药物,也要和他继续接触吗?
牺牲会不会太大?
那药物可是有可能让人终身不再恢复信息素的!
然而霍倦接下来的话,却很快推翻了裴与乐的推测。
“如果仅仅只是恢复原本的疼痛,那倒也无妨。”
但出现易感期的那一天,因为易感期放大了疼痛感,耐性变得不足的自己想要平静下来,去找裴与乐,却在接触过后,疼痛加倍,伴随着难以形容的深切渴望。
“易感期那天,和你接触后,疼痛加剧了,在那之后我失控,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也是亲自参与其中。
这个人,近距离地承受了来自他难以忍耐的冲动,险一些便出事了。
裴与乐眨了眨眼,他一时之间没有明白霍倦的意思。
……接触后,疼痛加剧?
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望梅止渴一般只得到片刻平静的“接触治疗”
,其实根本没有效果,相反还加重了他的病情?
裴与乐无法想象疼痛加剧是什么滋味。
既然这样,那么他们不如干脆不接触,不是会更好吗?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因为a1pha易感期信息素不稳定造成的,然而那次在家里,我第二次失控了。”
看到裴与乐震惊过后又欲言又止的神色,霍倦继续往下说:“后来我觉了。”
他锁住裴与乐的眼睛,一字一句,缓声道:“和你的接触,每一次……”
“都会让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