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的二丫拿起那菜篮,那呆愣的模样就像被抽掉魂一样,只剩下个躯壳,一步步的走出了家门。
走到院门外,二丫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大大的太阳,刺的眼睛头昏目眩,二丫紧紧的闭上眼睛,眼角的泪像小溪般流了下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外面的空气是多么新鲜,多想自由自在,快乐放肆的笑,可自己有多久没笑过了?
想到这,二丫不由得抚摸了下自己的脸,她的快乐哪去了!
自从嫁到这边,没能吃过一顿饱饭,婆母老窦氏总是说她不值那十两聘礼,说自己是扫把星,一天天的想法子搓磨她,每天干不完的活。
偏偏丈夫刘能也当她是粗使丫鬟,当她是出气筒,却没将她当妻子。成亲以后,自己回去过娘家两次,一次是三朝回门。
再上一次是几个月前,记得那一次自己手上没拿着东西,还被娘嫌弃,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事少回来。
生怕自己回来,到时候那边找上门来要银子要退货。自从干旱,家里也没吃的了,自己也更加不敢回去。
也不知道现在灾年,娘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吃的,五春不知有没有听娘的话,还有六丫和乐乐巧巧他们是不是又长高了?
唉!
叹了口气,二丫晃了晃脑袋,拿个菜篮往后山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院里边悄悄走出了一个身影,左右看了看,也往后山走了上去。
……
和大春他们分开后,沈萍径直去了牲畜行,牲畜行,除了卖牛羊马,也有家禽卖。
牲畜行的行商,看着沈萍的装扮,就知道这是个有购买力的客人,不像那普通庄户人家,连饭都没得吃了,哪还会来逛这牲畜行。
顿时一个个卖力的吆喝:“这位小娘子,过来看看,咱们家这鸡品相可是相当好啊!”
“小娘子,我们这有公鸡,母鸡,还有乌头鸭,麻鸭,还有子鸡,价钱公道,您过来瞧瞧!”
听着这吆喝,沈萍倒来了兴趣,忙走到摊前看了看。
那行商看到沈萍走了过来,连忙堆起笑容说道:“小娘子,你看看你想要点啥?”
“你们这子鸡是养了多少天的,这母鸡又是养了多少天的?”
那行商看着沈萍这样一问,顿时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赞赏的说道:“这位娘子,一看你就是个识货的人。我们这的子鸡都是养了三个月以上,至于这母鸡养了一年左右。”
“嗯……”
沈萍点了点头:“那您这个价钱又是怎么样呢?”
“这子鸡稍便宜些,15文钱一斤,这母鸡,要18文一斤。”
沈萍不禁心里暗喜,这价格倒和自己收购的价格差不多,甚至还更便宜些,就是这肉质,不知道好不好。
做盐焗鸡,如果这肉质不好,那做出来的味道可就差远了,可不能因为贪图便宜而砸了自己的招牌。
看着沈萍沉吟没吭声,那行商以为她嫌贵,连忙开口道:“这位娘子,你要是觉着合适,价格好商量,每斤我再给你便宜一文钱,到底了不能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