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从未见过这样的迟秋,浑身戾气,阴郁暴躁,他只觉得心脏被猛烈锤击了一下。
他转过身直接夺过乐润手中的钥匙,将人推出去关上门。
然后不假思索,阔步走向迟秋,将人拥入怀里。
迟秋一惊,浑身都在抖,下意识要逃离,将自己封闭起来,却反被拥得更紧。
秦砚一下下轻抚迟秋的后背,满是保护,极尽爱意,“没事了,迟秋,我来了。”
迟秋没听见他的话,只感受到自己在一个有力、安全的怀抱,后背被人轻轻爱抚,还有很熟悉的松木香。
很清很淡,似泠泠山泉,一点点抚平他所有躁郁不安的情绪。
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只知道在坠落的途中,即将摔得血肉模糊的时候,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这种安全感是难以言喻的。
像是一个人在走夜路,即将放弃的时候,看见了路灯。
于是在这一刻,所有理智,瞬间崩塌。
他不再反抗,开始收紧手指,攥紧对方的衣服,忐忑而心慌。
秦砚敏锐地感受到怀里的人情绪的变化,伸手去抚对方柔软的丝。
他沉了口气,话里是近乎溢出来的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看到报告单的那一刻,他大脑近乎空白。
对于一个音乐创作者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崩溃的了。
秦砚不敢细想,在他一直等在门外的那十几个小时,迟秋在里面经受着怎样的无助。
如果……如果早点现不对劲就好了。
至少迟秋不会一个人。
等怀里的人稳定下来,秦砚稍稍将人隔开一点缝隙,不只是碰到了哪里,迟秋嘶了一声。
秦砚往墙上摸,想要开灯,却被迟秋拉住,他低声问了句:“不开?”
迟秋点头。
秦砚沉了口气,索性已经适应了黑暗,再加上隔着窗帘透进来的日光,也能勉强看清楚迟秋眉尾靠近眼睛的地方有点肿,似乎还破了点皮。
挨着眼睛,又看不清具体情况,秦砚隐隐有些不安,他轻声道:“跟我出去好不好?”
迟秋眼睫微动,看着他的口型,仔细辨认。
秦砚很快就看出他的意思,耐心地重复了几次。
没过几秒,迟秋像是猜出了他的话,眉头皱了皱。
“听话。”
秦砚揉开他蹙起的眉。
这间屋子太压抑,只会让迟秋的情绪更加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