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仪书院的入学考试,他都未必通得过,你和这样的人计较,丢了身份。”
“你的精力应该放在明年的乡试上!”
程珪老老实实听训,“祖母,我错了,我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了精力,事情既发生了,也该早早告诉您。”
朱老夫人拍了桌子:
“你知错就好,你有错自有长辈教训,却也不是外人能随便算计的。”
程珪半信半疑,“您也认为县里的谣言是程卿的手笔?”
程卿才多大呀,怎会有能力操纵谣言。
程珪觉得是柳氏。
大伯程知远的这位续弦或许并不是空有样貌,柔弱的外表隐藏了柳氏的城府。
“是谁都不要紧,反正——”
周嬷嬷快步走来,“老夫人,程卿少爷人在门口,他……”
朱老夫人转了话头:
“他倒是胆子不小,这时候还敢主动上门!”
周嬷嬷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朱老夫人皱眉,“一个黄口小儿,竟叫你怕成这样,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出格事?”
周嬷嬷低声禀报,朱老夫人勃然大怒。
……
程卿自认没做什么出格事。
她总不能脱光了在二房门口打滚,拼着自己不要脸也要拉二房下水,大多数时候程卿还是要脸的,谁惹到了她,她会叫对方没脸。
这性格,曾被她爸……哦,不是程知远,而是她没穿越前的亲爸评价的,说她性格太有攻击性。
女孩子嘛,家境又好,好好躺着享受人生就不行么?
当然不行。
程卿不愿当傻傻的大小姐,吃喝玩乐到二十多岁被家里陪嫁一笔钱嫁出去,稀里糊涂的把大部分家产让给家中兄弟。
凭什么呀!
她明明就比那些废物点心聪明,仅仅因为性别,就不能继承家业?
穿越前,程卿花了许多年证明自己比儿子强,好不容易获得了她爸的认可要把家业交到她手里,莫名其妙搭上了穿越快车,程卿不是没有抱怨,是她脑子清醒,在怨怼现实和积极面对现实中选择了后者。
程卿想的是先低调几年,把程知远的案子了解,她在大魏朝有了立身的资本再说,然而情况却不允许……这事儿她要默默忍了,对不起柳氏要肿胀半个月的脚踝,等进了南仪书院,想要捏她这个软柿子的人会很多!
拥有多年斗争经验的程卿知道会闹的孩子才有奶喝,当然,怎么闹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就像现在。
程卿在二房门口求见朱老夫人,却不着急进去。
她脚边放着一个打开的箱子,满满一箱子铜钱冒了尖,多到往外掉。
程卿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黑压压的木盘装着雪花白银,非常打眼。
托盘上另有几个精致的荷包,装着朱老夫人召见时给的见面礼。
她雇人将装铜钱的箱子从杨柳巷抬到二房门口,一路走来并无遮掩,半个南仪县都知道她往程家二房送银两。
热心的何老员外远远瞧着也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