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掌陷入雪中,絲絲涼意從毛線縫隙傳到手心。
好涼,好軟!
符合他對雪的看法。
寧溪玩的不亦樂乎,在雪地里堆了兩個雪人,他指著其中一個大的:「你是謝小軒。」
又指指那個小的:「你是寧小溪。」
醜醜的雪人不會說話,寧溪就當他們答應了,樂呵得不行,又在旁邊堆了個小的。
寧溪想了想,把零零妖叫出來:「這個像不像你?」
零零妖:「???」
它可是最優秀的反派系統!本體可是可愛的貓耳少年!和這個丑不拉幾的雪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零零妖炸毛,寧溪捂著肚子笑得不行:「好啦好啦,是我不對,我又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憑感覺捏的。」
零零妖沒被哄好,還更生氣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丑?哼!謝鳴軒和你也丑,你們都丑。」
「別亂說。」寧溪板著臉糾正它,「它們是謝小軒和寧小溪,不是我和謝鳴軒,雪人不可以帶入真人。」
零零妖:「……」所以你把醜醜的雪人帶入了我,就因為我不是人?
這樣的宿主就應該丟進小黑屋裡狠狠教育!
生悶氣的零零妖突然警覺起來,它感覺到有危險在靠近,環顧四周並沒有看見奇怪的人,大雪天路上的行人都沒幾個,大多都是結伴出來逛街都的良好市民。
是它想太多了嗎?
不管怎麼說酒店在市中心人多的地方,總不能有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宿主擄走吧?
零零妖堵在心口的氣還未松,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輛大型麵包車穩穩停在寧溪後方。
寧溪心一緊,莫名感到心慌,在異國他鄉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跑。
麵包車車門打開,兩個套著頭套的綁匪跳下車去追,沒追多遠就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寧溪按住。
「救命——唔?!」
呼救聲被白布堵住,難聞刺鼻的藥水味鑽入鼻孔,不過幾秒鐘寧溪便失去了意識,被綁匪拖上了車。
「宿主!」零零妖的意識與寧溪相連,寧溪一昏,零零妖與之切斷聯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在寧溪被按住時,暗處衝出幾個人,像是要救人,只可惜距離過遠,沒來得及。
寧溪被拖上車後,車輛啟動,以最快的度離開市區。
其中一名綁匪將寧溪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領頭的那個將頭套摘下,他的臉上有一條可怕的疤痕,像一隻大蜈蚣爬在臉上。
刀疤臉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寧溪:「是他麼?」
「是他。」絡腮鬍用腳踩住寧溪的肩膀,惡劣的笑著,「臉蛋長得真不錯,難怪那麼討亞當喜歡,要是我,我也天天把人帶在身邊。」
「只是臉蛋漂亮?我看是屁股厲害吧!」旁邊的人嘴巴很髒,看寧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賣屁股的婊子。
「要是亞當不來贖他怎麼辦?」絡腮鬍問道。
刀疤臉冷哼一聲:「不來?那就把他扔給兄弟們玩,玩爛了再扔到公園裡去。公園裡那麼多流浪漢,他的小情人兒一定會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車上的人哈哈大笑著,他們根本不在乎弄死一個人會帶來什麼後果,比起弄死寧溪,他們更想折磨他,羞辱他,好像這樣就能讓亞當跪在他們腳下一樣。
他們綁架寧溪實在是被逼得沒有辦法,要怪就怪亞當不給他們留活路,之前亞當去了華國,他們對他毫無辦法,這次回m國還帶來一個軟肋,他們不是耶穌,沒有憐憫之心。
車開到了郊外的廢棄工廠里,廢棄工廠內還駐守著幾十個人,聽見發動機的聲音便知道大佬成功了,他們發出歡呼聲。
絡腮鬍一隻手把寧溪從車上拽下來,在地上一路拖行,如果不是冬天衣服穿得多,怕是腿都要磨掉皮。
「砰——」絡腮鬍對寧溪沒有客氣,直接把人扔到冷硬的水泥地面。
「叫起來。」刀疤臉吩咐另外一個人,「我們該拍個視頻發給老朋友亞當不是嗎?」
絡腮鬍上道地拿出手機拍攝。
一個脊骨佝僂賊眉鼠眼的小男人提著一桶冰水上前,冰水直接潑到寧溪臉上,刺骨的寒意把寧溪驚醒,他猛的睜開眼睛,看見許多人用憎惡的眼神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被綁架了。
寧溪快做出反應,他現在的處境非常不樂觀,這些人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綁架他,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他綁走,肯定不是臨時起意。
他第一次來m國,沒得罪過什麼人,不可能招來綁架,這些人或許是衝著謝鳴軒來的。
寧溪一聲不吭,臉上沒有一絲驚慌,這讓綁架者十分惱怒,刀疤臉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抬手把人扇倒在地。
寧溪細心呵護的白嫩的臉瞬間腫起,眼前發黑,被冰水淋濕的頭髮貼在臉上,好看的人連受辱都是美的。
刀疤臉掐著他的脖子:「來,看著鏡頭,告訴亞當你疼不疼?」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這些人平白無故綁了他,用冰水澆他,打他,每一件事情都讓他感到憤怒,這人還嘰里呱啦用外語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寧溪扯著嘴角,一口口水吐到那張醜陋的臉上。
刀疤臉大怒,把人甩到地上。
腦袋直接和堅硬的水泥地接觸,寧溪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應該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