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军驻军的领域处,有一黑色浓雾笼罩的山脉,一股森寒之气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出,越积越厚,直冲九霄云端,即便是飞来的一群乌鸦停留在半空,也能感受到可怕的压抑。
那里面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什么样的地方会如此可怕?
好奇的乌鸦欲想再探个明白,朝着里面扑哧了记下翅膀后,便被一股无形的锁链牢牢禁锢住了。
霎时间,风声呼啸,似是有着上古神兽在咆哮,寒气极蔓延开来,混沌的迷雾之中,忽现一鳞半爪,一阵惊悚而又神奇之后,一切生机被瞬间剥夺了。
这时候,匈奴大巫师带领着主将呼衍渠一路向前走去,在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掌着火把,火光也会被很快吞噬,因此唯一照明的,就只有云端那抹惨淡的月光了,他们一路穿越了一重重的险隘和迷雾,一层层交织在天空的禁锢连锁,最后,他们抵达了一个被寒气冻结的湖面,周围每时每刻都有阴风阵阵,向着四面八方盘旋。
湖的中心,有着一抹冰蓝色的荧光在闪烁,变幻着美丽的光晕,在呼衍渠黑亮的双眸里时而明亮,时而微弱。
“你还是来了?”
暗夜里一个声音响起,声源处走出的是一个套着宽大袍子的男人,黑色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若不是你传出信号,我怎会退兵,又怎会来到这令人生厌的妖魔之地?”
呼衍渠没有看向他,言语间又难免一阵愤然。
黑袍人用冷静,淡漠的音律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将主将召回,不知会有多少精兵强将会在秦兵机关兽面前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
。
“惨重的代价?”
呼衍渠登时大怒,“你认为大匈奴的兵马会如此无能么?”
“我并不怀疑匈奴大军的实力”
。
“那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交代”
,呼衍渠的逼问之意毫无掩饰。
“旧的世代都已经快过去了,引领社稷大业的战争自然也就不能再墨守成规,若要赢得这场战争,就得启用革新的方式!”
“你是在讽刺我们这些老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么,竟然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地提什么革新,无论多新,总有一天也会变旧,‘旧’被‘新’取代也就罢了,但若连命都保不住,还指望你做什么?”
黑袍人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并无冒犯之意,我说的话无疑是在为大业着想”
。
“那就说点有用的”
,呼衍渠似有些不厌烦了。
黑袍徐徐说道:“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以益启新,祸起萧墙,损和益彼此互助,便不能忽视一股让中原皇帝都不可小觑的力量”
。
“那股力量是什么?”
黑袍扬声道出两字:“江湖”
呼衍渠乍闻两字,双目不禁舒展开来,心中已闪过无数心思。
。
天空和地面布满了野兽的围视,立马震撼了流沙组织。
一直倚仗着自己有上天入地之双翼,带着看热闹情绪的隐蝠,在这时候表情僵硬了,嘴角的讥笑淡然无存,他慢慢退到卫庄身边,放着猩红光芒的眼眶蹦得紧紧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因为视角的关系,会令人误以为狼群一望无际,而所有狼群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眼神虽如饥似渴,可举动却是出奇地安定,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出,这种阵势无疑是暴风雨的前奏,不知酝酿了多少的野性和爆力。
赤练的表情更加沉重了,一颗心悬了起来,握着赤练剑的手紧紧地攥起,越攥越紧,指甲都快深陷进皮肉,她可没想过纵横天下的流沙组织竟然被逼到这种地步,和当前整容比起来,以前那苍狼王的狼群简直是一群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乌合之众。
令人更加诧异的是,那只巨兽忽然开口说话了,一种属于人类的语言从它的牙缝中吐出,一种匈奴巫族里,最具传奇色彩的巫术之一:
“吾是匈奴国义使,代表匈奴国前来”
,那声音,就像传说中带着诱惑与邪恶的魔鬼,轻声细语地诱惑着卫庄,“听闻中原有一鬼谷,世传鬼谷子隐居处,世代传人精通神学,兵学,游学,出世学,如此通天彻地的俊杰,如果能到我邦麾下效力,但真是诸神眷顾了”
。
“哼!可笑至极,一只畜生竟如此大言不惭?”
卫庄恍若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冷冷笑着,漫不经心地应着话,手缓缓搭在鲨齿剑柄上。
伴随着灵狼一声刚猛的怒吼,隐蝠的脸霎时变了颜色,心想这卫庄到底不知天高地厚到了何种地步,一旦厮杀起来,即使他个人力量再强,怕也难敌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畜生们。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对方一开始就倾巢而来,短时间内就震撼了流沙组织,可要让叱咤风云,独步天下的卫庄大人俯称臣,这样的话当着他的面说出,确实是荒唐至极,看来对方真是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